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喷洒在她的脸上，凛冽又炙热，带着醇烈的酒香。
姬沐蝶一直侧着脸，从未正眼看他。
欧阳凯的心犹如被针扎一样，刺痛无比。
“夜儿，你别不理我，跟我说说话行吗。”
他的双眸猩红，布满血丝：“我都要疯了。”
他终究是被现实打了脸，放下高傲对她低了头，妥了协，服了软。
这次姬沐蝶并未保持沉默，微微侧首，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她的目光很冷，勾着冷笑：“凯少是来杀我的吗？”
“不，不是。”欧阳凯眼里闪过欣喜，不管内容是什么，她肯回应他了。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又爱怜，急切道：“我怎么舍得杀你，怎么舍得呢……你比我的命还重要，夜儿，你感觉不到吗？”
“是吗。”姬沐蝶的语气幽然：“那你可以把你的命给我吗。”
“……。”
欧阳凯神情一僵，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对。”
毫不犹豫，没有片刻的迟疑。
一个字，却犹如千万道利刃同时刺进他的心脏，痛的他呼吸困难。
欧阳凯微抿薄唇，喉结缓慢的滚动了一下，艰难开口：“我死了，你怎么办呢。”
“呵。”姬沐蝶笑了，极尽残忍的开口：“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比你好成千上万倍。”
“——！”
脑海中最后一根清醒的神智，彻底断裂。
欧阳凯死死的盯着她，额间能看到因为隐忍而暴起的青筋。
“姬沐蝶！”
他近乎切齿：“你有没有心？！”
“……。”
“我有多难受你不知道吗！！”
“……。”
“我有多痛苦你感觉不到吗！！”
如同一只被激怒，却又身受重伤的兽，只能凄厉的嘶吼。
姬沐蝶抿唇看他，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艳十足。
她眼里的漠然不容有假，欧阳凯只觉得心都被她撕成了两半，他痛，他怒，他恨。
他发狂的去吻她。
姬沐蝶抗拒的别过头，却被他强行扭过来，双手紧紧的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近乎粗暴的肆虐。
“……！”
她痛的皱眉，小脸一片苍白，却挣脱不了他的束缚。
许是察觉到她的痛楚，欧阳凯顷刻间心软，变得温柔，像是在安抚。
慢慢的，他感觉到姬沐蝶没那么抗拒了，到后面甚至开始回应他。
意识到这点，欧阳凯欣喜若狂，激动席卷了他的神智，就连那股钻心的刺痛都瞬间消散。
他紧紧的搂住她，薄唇移到她的额头，一路下滑，在她脸上落下细碎又缠绵的吻，急切又深情的呢喃：“夜儿，我爱你……我爱你……。”
温馨暖调的房间里，一片旖旎风光。
……
……
翌日，墨染庄。
餐桌上，慕思凝心不在焉的用着午餐，她对面坐着慕夫人，以及来参加凌元老的寿宴后，还未回到西冥的慕廷诀。
“思凝，怎么了？”慕夫人关切的看着她：“没胃口吗？”
慕思凝面前的餐点几乎丝毫未动。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显得牵强：“不用管我，你们吃吧。”
慕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用餐，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
慕思凝一顿：“……。”
她看着同样食之无味的慕廷诀，叫了一句：“哥。”
慕廷诀刹时回神：“什么？”
“你们兄妹俩怎么回事。”慕夫人眼神古怪：“一个个心事重重的样子。”
慕思凝只是抿唇笑了笑，而后看着慕廷诀：“凌元老的寿宴上，你跟夜儿谈过话是吗？”
听到话里的关键人物，慕夫人用餐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抹犀利。
小贱人。
“随便聊了两句。”慕廷诀目光黯淡，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那天……。”慕思凝顿了顿，接着道：“凯跟夜儿吵架了。”
这话一出，慕廷诀跟慕夫人同时一震。
慕廷诀口吻淡淡：“你是怀疑他们吵架跟我有关？”
“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夜儿聊了什么。”慕思凝说的自然。
“没什么。”慕廷诀微低着眸，看不出眼里的情绪：“就聊了一下半年前的事。”
慕思凝怔住。
“跟她说她在浮生园等的那天。”慕廷诀的声音很低：“一开始是我打算见她，被欧阳凯横插一脚。”
“……。”
慕思凝突然间明白了。
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姬沐蝶对欧阳凯说的那些残忍之语。
所以说……只要一提到半年前的事，姬沐蝶身上的人格咒就会产生激狂状态，从而让她的情绪到达崩溃边缘？
慕思凝暗暗思索着，神色难以琢磨。
慕夫人叫了她好几句，她才猛然回神。
“母亲，你说什么？”
慕夫人没好气的看着她：“你这丫头，最近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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