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陵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接着问道：“莫非除了‘行者’以外，任何人都不得斩杀鬼仙？”
钟神秀飒然笑道：“机不可泄『露』。”
钟无陵目『露』古怪之意，道：“爷爷我啊，是有点儿想不通。若真如你所，修成神魂的道人，不能死于修真者手里，那么，当初周文王又是怎样扫平消灭那些道门的呢？”
钟神秀负手而立，不再回答。
他脸上浮起一层揶揄玩味的笑容，口中喃喃道，“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域外神，降临大周，澄清玉宇…”
……
一望无垠的空里，一艘白『色』灵舟，融于浮云之中，凌空飞校舟首向北，却是在朝着中州驰去。
荒州并不与中州接壤，其中还间隔着一个宣州。
但此时此刻，这艘由靖道司工坊精心制造而成的‘出云飞舟’，毫无疑问，就是要飞回中州，飞回京城。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蝉那张清丽纯美的脸庞上，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比在百草园时，要清瘦了不少。
她是靖道司中州监察府，身份最为高贵的府君大人，同时她也是百草园千年以来，第一真传弟子，她生拥有修真灵体，在气功修炼一途上，从始至今，都畅通无阻，并没遇到过一丝难题。
然则，这时，她却碰到了一个令她难以决断的问题。
她很头疼。
顾老坐在船舱角落里，一脸笑意的凝视着她。
蝉无意间对上顾老的目光，心神忽然更『乱』。
顾老神『色』悠悠的道：“那个少年就是‘吕六十四’吧？”
蝉耸然动容道：“顾老，您怎么……”
顾老满面怅然，叹息道：“朱雀大街的吕氏族人，均用数符为名。有姓无名，这也是文王为了时刻警醒吕氏一族的囚犯身份，提醒他们不要心存幻想，妄图复辟大禹王朝。”
他停顿稍许，目中泛起追忆之『色』，继续道，“世间姓吕的人，固然不少…但实话，我之所以认定吕光就是那个自朱雀大街逃走的前朝余孽，只因我曾在未央宫见过他。”
蝉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蝉儿知道瞒不住顾老。”
顾老道：“你很为难。”
蝉承认道：“是。”
顾老挑眉道：“这不像你。”
蝉面『露』苦涩，勉强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顾老微笑道：“你心里怎么想？”
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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