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在抢救室外的走廊里回荡,像是一道冰冷的誓言,既是对外界觊觎的警告,也是对自己内心的承诺。
他绝不会让云雪霁的努力付诸东流,也绝不会,让那个人独自在沉睡中停留太久。
那些胆敢伤害他在乎之人的人,必须做好承受他无尽怒火的准备。
云雪霁从抢救室被推出来后,直接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厚重的玻璃门如同一道天堑,将裴溯隔绝在外。
他只能隔着那层冰冷的透明屏障,远远看着里面那个被各种精密仪器和管线包围的身影。
云雪霁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呼吸微弱得要靠呼吸机来维持。
曾经那双洞悉人心、含着温和笑意的湛蓝眼眸紧闭着,长睫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却再无往日的生机。
裴溯的手掌紧紧贴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从掌心直抵心脏,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颤。
心口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念头——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那个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云雪霁,那个会纵容他提条件、会笨拙地拍着他背安慰他的小舅舅,此刻却了无生机地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将危险引到了云雪霁身边。
骆为昭与兰生在一旁完成了初步的笔录,了解了事发时的大致情况。
当他再次返回ICU区域时,恰好看到裴溯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凝固的望夫石。
就在这时,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裴溯眼角滑落,迅速隐没在他苍白的皮肤间。
那滴泪消失得极快,却没能逃过骆为昭的眼睛。
此刻的裴溯,褪去了所有尖刺,脆弱得像个无人认领的小可怜。
骆为昭脚步顿了顿,转身走向分诊台,要了一瓶矿泉水。
他走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水递到裴溯面前。
裴溯似乎这才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缓缓转过头,视线有些空洞地落在骆为昭脸上,又移到他手中的水瓶上。
他没有拒绝,沉默地接过,手指却无意识地收紧,塑料瓶身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瞬间变形。
骆为昭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下意识抬起了手,想去揉一揉他那看起来软塌塌的、耷拉着的脑袋,就像以前偶尔会对一些需要安抚的受害者家属做的那样。
然而,手刚抬到一半,他又顿住了。
裴溯不是普通的受害者家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远非那么简单。
最终,他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视线不自然地瞟向别处,停留了几秒,才重新落回裴溯身上。
“什么时候……多了个小舅舅?”骆为昭试图找一个话题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裴溯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不耐烦,但或许是此刻心力交瘁,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尖刻的话语回敬,只是用一种极度疲惫、带着沙哑的声音回答,“不是亲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投向ICU玻璃窗后的身影,眼神里凝聚起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但是我的家人。是……付出一切也要为之守护的人。”
他说完,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侧头瞥向骆为昭,“这种感觉,骆队怕是永远都不会懂吧。”
骆为昭被他话语里的尖锐和疏离刺了一下,心头莫名有些发堵,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他其实完全理解,裴溯口中那种“付出一切也要守护”的家人羁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重量。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流逝。
裴溯雷厉风行地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和渠道,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好了M国那边的顶尖医疗中心,安排了配备了最完善医疗设备的专机。
机场的停机坪上,风很大,吹乱了裴溯的头发。
他站在那里,看着云雪霁躺在移动病床上,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护送着,缓缓升上舷梯,送入机舱。
兰生跟在旁边,手臂还打着石膏,神情肃穆。
在登机前,兰生回头看了裴溯一眼,目光复杂,最终化为一个沉重的点头。
裴溯也微微颔首,千言万语都压缩在这无声的交流中——照顾好他,还有,守住寒石。
飞机的舱门缓缓关闭,引擎启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银色的庞然大物在跑道上加速,最终挣脱地心引力,冲上云霄,逐渐化作一个小小的光点,消失在天际。
裴溯一直仰着头,直到那片天空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他才缓缓垂下脖颈。
巨大的失落感和空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吞没,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仿佛灵魂也随着那架飞机一同远去了。
最终,他失魂落魄地驱车,回到了云雪霁位于半山腰的别墅。
用那把云雪霁亲手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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