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脚步一顿。
他有些紧张，更有些忌惮自己这个室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对劲，尤其对方脸上带笑的时候，他总觉得苏喻珉不怀好意。
“找点吃的。”沈瑞说。
他在苏喻珉的目光里走到厨房里，然后按照晏浔的指示，去看了眼厨房中的垃圾。
厨房里放着之前几天的垃圾，都是一些食品包装袋，看来房间的主人没有定时扔垃圾的习惯。
他又在储物柜以及种种地方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除了今天领取的物资之外更多的东西。
在昨晚回到这个房间之后，他已经和苏喻珉找了一通，他们都推断出了食物迟早要出问题，所以想要尽可能地获取一些食物。
没有、没有、没有。
沈瑞找了许多地方，依旧没有之前藏起来的食物。
他知道晏浔不会突然这么问，对方大概是在404号房里发现了什么……
直到他翻阅了家中的所有地方，甚至来到客厅也翻了一遍之后，他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908号房，除了领回来的物资外，没有任何多余的食物。
“晏浔在房间里找到了吃的？”苏喻珉突然问。
“……”沈瑞回头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没动的苏喻珉，“他没说。”
“没说。”苏喻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沈瑞的说法，他上下打量自己这位室友，“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沈瑞不说话，他知道说多错多，干脆沉默。
“这么巧。”
“刚刚系统的播报一出来，晏浔就给你打电话了。”
“他完成了任务1？”
“和你达成了任务1的交易。”苏喻珉自言自语，“他许诺你，告诉你任务1的答案，然后你来帮他在908找东西。”
“我看你刚刚在翻垃圾桶。”
“现在是在找食物。”苏喻珉有些苦恼地皱眉，“我实在不擅长解密……”
“要不你们就告诉我吧？”
他说着伸出手，而沈瑞身边的桌子在顷刻之间变成了无数片。
那些东西瞬间散落一地，发出了一阵声响。
苏喻珉靠在沙发背上，“很好用的能力……”
“【碎纸机】，我的能力是不是挺有意思？”苏喻珉问。
“你在威胁我？”沈瑞看了眼身旁那已经看不出桌子模样的碎片。
“一个很友好的商量。”苏喻珉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沈瑞自己做选择。
……
接到沈瑞电话的时候，桂聿冲已经洗完澡出来。
晏浔手上的伤口在已经愈合……他戴着耳机，接通了电话——
“嗨。”
对面出现了908室另一个玩家的声音。
“打错了。”晏浔说。
他回头看了眼在卧室里换衣服的桂聿冲，打开卧室的房门，走到了客厅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下意识想要避开桂聿冲。
“如果是偷来的手机，请还给别人。”晏浔对电话那头的苏喻珉说。
“我看他挺乐意给我的。”苏喻珉丝毫不在意道，“你让沈瑞帮你找线索，难道觉得我不会参与？”
晏浔当然知道苏喻珉会掺一脚，他之所以让沈瑞去找，也只是觉得对方更靠谱，不会添乱。
“把手机给沈瑞。”晏浔懒得和苏喻珉废话。
“我没那么多时间。”
晏浔隐约听到了对面磨牙的声音，很快，一阵窸窣声后，沈瑞出现在了电话另一端——
“厨房的垃圾桶里有之前剩下的食物残留。”
“泡面桶也在垃圾桶里。”
“看上去有几天没有清理。”沈瑞有条不紊道，“但是908室没有剩下的食物，只有这两天从管理处领到的。”
“我完成了我的任务，接下来是你兑现的时候。”
晏浔听到沈瑞的回答，并不意外……他飞快说了任务1的答案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再然后大楼里又响起了任务完成的声音，卧室里的桂聿冲似乎被这个动静惊动了，他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着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晏浔。
“……刚刚是有玩家完成任务了吗？”桂聿冲小心翼翼询问。
“听上去是这样。”
晏浔说。
他转头看着桂聿冲，“我想，沈瑞就是那个伪人玩家。”
他对桂聿冲说出了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然后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晏浔话音刚落，桂聿冲便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似乎没想到沈瑞居然就是那个伪人——看上去倒像和小说里，他得知伪人身份时的反应一样。
但这不正常，晏浔想。
“不仅是沈瑞。”晏浔又说，“其实我也是伪人。”
桂聿冲的反应有些慢半拍，他还来不及惊讶晏浔也是伪人，便又听到了对方新的提问——
“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他有些纳闷地看着晏浔，“哪里不正常？”
“我们一共六个玩家进入副本。”晏浔指着自己，“我是伪人。”
“沈瑞也是伪人。”
甚至不用去猜测，他知道桂聿冲和苏喻珉大概率也是伪人。
他找到沈瑞帮忙，也只是想知道908房间里的两个人会吃东西吗？
现在晏浔知道了答案，他们会吃东西。
但404房间里的他们仿佛不需要——当然他说的是玩家进入副本之前的404房间主人。
可自己明明在908的时候饿的厉害。
那为什么404的房间主人贮藏了那么多食物没吃？
因为有别的秘密？
“我想任务1应该是这样的。”晏浔慢吞吞地和桂聿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所有的玩家对于这个副本世界来说，都是伪人。”
“我们替代了本来生活在美美大厦的这些住客，扮演成他们的模样，但又和原来的这些人，有所区别。”
比如玩家有系统，玩家有特殊能力，玩家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和整个美美大厦里的其他人都不同——他们替代了房间主人的存在。
对美美大厦以及这个副本来说。
玩家正是那些悄无声息进入美美大厦，“杀死”房间主人的伪人。
“这是我猜测的任务1答案，所有的玩家都是伪人。”晏浔对桂聿冲说。
至于为什么404房间的人不需要吃食物，晏浔觉得这大概是和任务2有关。
这是美美大厦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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