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不过是先来通报女儿要回来,可真要只是这样,回同城自己家里,即便是出发前一刻钟再派人来说也不打紧,何必像现在这样使得自己老母亲大半夜都要派人奔马来报,又再想到淑兰才刚犯有“前科”,不怪上官惠一接到消息心都揪了起来,就连何翊从旁安抚都被她刺了几句,连说女儿就是被他惯坏了。
如此一来,哪里还能安稳休息,自然是早早就赶了下人去等着。
而此时的淑兰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便也跟着丫鬟来到母亲房前,倒是没让丫鬟上前,而是自己走上前去,轻拍门扇,往里唤了一声:
“母亲,女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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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倒是没想到淑兰真就起了大早,等她醒来,一问海棠,才知淑兰已经回去了。
海棠一边给小姐梳头一边道:“兰小姐天都没亮就走了,那会儿还得打灯笼呢。”
宁玉听着心里嘀咕,嘴上道:“这么早?那跟天黑赶路有什么不同?”
海棠道:“可说呢,小翠起得更早,我起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安排好车马了。”
宁玉听到这里,抬手轻轻自下揭开一点眼布,入眼的明亮说明这会儿真的是大白天了。
海棠眼尖,以为这是要揭了帕子,忙就阻止。
宁玉朝外一挥手:“我不过看那么一眼。”
海棠道:“小姐,您且忍上一忍,孙大夫说了,这两日您的眼睛决计不可受着一丝光亮。”
“哪儿那么浮夸。”宁玉轻哼一声,故意动了动脑袋。
果然就听海棠在身后拦道:“我的小姐,您快别乱动,正弄簪子呢,可别伤着。”
“哪儿就那么巧了,动动脑袋偏就扎着。”宁玉偏又动了两下,却觉海棠似乎停顿了动作,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前几日她才刚被发了例钱,便也止了动作,补道,“好吧。我不乱动了。”
这回,头顶复又有那抚摸发髻的感觉,只不过海棠却未再开口。
宁玉想着如何破开现在的沉默,便先叫了声“海棠”。
“小姐,您说。”
听见回应,宁玉接道:“昨儿府医进来敷药,你可有闻见什么味道?”
海棠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特地重复了一遍:“可有闻见味道?小姐指的什么?”到这停顿一下,海棠才再继续道,“昨儿我进来时,小姐这边不都已经敷上药泥了?”
宁玉一听,反倒一愣,再一想,是了,昨天差她出去熬那梨水,是小翠端进来的,而海棠确实是在自己已经敷好药泥之后才进来的。
但转念一想,海棠再进来时,府医还在屋里,应该有闻见才对,便又再问一次。
海棠这次反应过来,倒还认真回想,并且是边想边说:
“小姐您一向不喜欢太过明显的香气,您这屋里,却连熏香都极少点过,偶尔也就摘些花儿来放上一二时辰,昨儿海棠再回来时,说起来,还真的闻见一个什么味道。”
宁玉觉着太阳穴一跳,却还摁下情绪,镇定地让海棠形容那个香气。
没想到海棠脱口就是一句:“香气?小姐说笑了吧?您那个药泥,顶多就有个药味罢了。”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宁玉意料。她设想过海棠闻见的可能跟她和淑兰的又有些差别,却没预设过会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药味?”宁玉疑惑地特意拉长音重复,“那不是药香?不也是香气?”
身后传来海棠“噗嗤”一笑,引得宁玉更加好奇,问说笑什么。
随着一声很小心放下木梳发出的“哒”声,海棠的声音再度响起:
“要不是最近这个事,小姐的身子却也一天天好转,您自己估计都忘了已经多久没有喝药了吧?”
完全没有料想到的谈论方向,宁玉是真的愣住了,一时不知海棠所指,而且她也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她居然从海棠这几句话里听出“欣慰”的口气?
果然海棠又再接道:“小姐如今倒是把药味归到寻常香气中去说,这在以前,海棠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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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感叹号,突然凌空落下,砸进宁玉脑海里。
是啊,她怎么就给忘了。
刚到这个世界时,信息一片空白,还是她自己拐弯抹角打听,才勉强拼凑出一点信息——这里边最先确定的,就要数原主的“健康问题”。
原主打小身子弱,被接来这家后,老夫人还为此专门叮嘱过,说一切以原主身体要紧。
这种人家,连规矩都可以为原主的身体健康绕道,能到这种程度 ,一则体现了老夫人的重视,二来,何尝不是佐证原主本来的虚弱已经严重到了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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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座上小姐没有给出回应,海棠以为自己又说错话,勾起小姐伤心事,忙连声认错,不想下一秒就见小姐朝她伸出手去,以为是要站起来,赶紧双手来扶。
宁玉却在这时反握住海棠的手:“若不是你说,我都不记得了,你也陪着快七年了,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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