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商队,就是这样围着篝火讲故事吧?”小托姆望着跳动的火苗,仿佛能看见百年前的商旅在此欢聚的场景。
离开风沙驿时,石老汉送给他们每人一个铜制的驼铃,铃舌上刻着个小小的“驿”字。
“带着它,”他站在驿站的断墙前,晨光为他和残破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
“记住,路再远,也有歇脚的地方;风再大,也有避风的港湾。驿站可以残破,但心里的念想不能断,那是比任何路标都重要的指引。”
驼队踏着戈壁的碎石前行,铜铃在风中“叮铃”作响,与远处隐约的风沙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阿古拉说要把驿站的位置告诉更多商队,让这条古老的路线重新热闹起来。小托姆摇着驼铃,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南方的绿洲,那里隐约有片市集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杂货集’,曾经是方圆百里最热闹的集市,卖的都是各地的稀罕物,只是现在,市集越来越小,吆喝声也越来越稀了……”
驼铃的余音还在戈壁上回荡,艾琳娜知道,无论是残破的驿站,还是风中的驼铃,那些藏在路途上的温暖,从不是华丽的建筑,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守望——
只要有人愿意守住这方歇脚的天地,愿意为迷路的旅人指引方向,愿意把祖辈的善意融入每一次补给,就总能在漫长的旅途中,找到前行的力量,也找到属于人心的安稳与归处。
离开风沙驿,跟着渐密的人烟向南行走,月余后,一片错落的土坯房出现在绿洲边缘。
土墙上刷着褪色的广告,“张记杂货”“李婶布庄”的木牌歪斜地挂着,几个老人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手里摇着蒲扇,偶尔响起的吆喝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像被岁月拉细的丝线——
这里便是曾热闹非凡的“百味集”。
集口的老槐树下,摆着个杂货摊,摊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姓赵,大家都叫她赵婆。
她正用抹布擦拭着玻璃糖罐,罐里的水果糖裹着透明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见众人驻足,她掀开粗布盖帘,露出底下的芝麻糖、江米条,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漫开来:
“尝尝?这芝麻糖是用麦芽糖熬的,要搅三百下才够筋道,现在的机器糖可出不来这味。”
艾琳娜拿起一块芝麻糖,糖丝在指尖拉得很长,咬一口,甜香里带着芝麻的醇厚,忍不住问:“赵婆,这集以前很热闹吧?”
“热闹得很哟,”赵婆的眼睛亮了起来,指了指身后的空地,
“那里以前是戏台,逢年过节就搭台子唱戏,卖小吃的、耍杂耍的、拉洋片的,能从早闹到晚。我年轻时在这卖胭脂,一吆喝,半条街的姑娘都围过来。”
她叹了口气,从摊子底下摸出个铁皮喇叭,“现在老了,喊不动了,只能用这玩意儿,可哪有嗓子喊出来的亲切。”
小托姆钻进一家半开着门的布庄,货架上还挂着几匹蓝布,边角已经起了毛,柜台后的账本摊开着,上面用铅笔写着“一尺花布两毛五,给三丫娘赊账”。
墙角堆着些老式的缝纫机零件,踏板上的漆皮剥落,露出底下的木纹。
“这些布都是以前织的吗?”他拿起一匹细看,布纹里藏着细小的棉结,却比机器织的更厚实。
“是李婶织的土布,”赵婆跟了进来,
“她用自家种的棉花纺线,织布时还在布里织进小图案,凤凰啊、牡丹啊,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去年李婶走了,她闺女嫌这布卖不上价,把机器都当废铁卖了。”
布庄的墙上贴着张泛黄的广告,上面画着个梳辫子的姑娘,穿着蓝布花褂,旁边写着“李记土布,结实耐穿”。
顺着集市往里走,能看到更多闲置的摊位,有的摆着生锈的铁锁,有的堆着缺角的瓷碗,还有个修鞋摊,钉鞋的锤子上还沾着橡胶屑。“那是老王的修鞋摊,”
赵婆指着说,“他补的鞋,能再穿三年,钉鞋掌时还会在鞋底钉个小铜铃,走路‘叮当’响,孩子们都爱找他。
前年他儿子接他去城里,说修鞋丢人,这摊子就一直空着。”
正说着,远处传来货车的轰鸣,一辆装满百货的卡车停在集口,司机拿着大喇叭喊:
“便宜卖了!洗衣粉五块钱两袋,袜子十块钱三双!”几个村民围了过去,挑挑拣拣地买着,没人再看赵婆的杂货摊。
“你看,”赵婆的声音低了些,“他们嫌我的东西贵,说卡车拉来的又便宜又好看。
可他们不知道,我这芝麻糖没有添加剂,能放一个月;李婶的布掉色是因为没放化学染剂,越洗越贴身。”
她拿起一块江米条,“这江米条要先蒸后炸,再裹糖霜,机器一次能出一百斤,可哪有我守着油锅炸出来的焦脆。”
傍晚时分,夕阳把集市的影子拉得很长,赵婆开始收摊,把剩下的芝麻糖仔细包好,放进竹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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