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窗外的茶树,“机器采茶快,可它分不清老叶新叶,采下来的茶就像一锅大杂烩,哪有手工采的纯粹。”
茶生突然说:“我打算把城里的茶叶店关了,回来种茶。”茶婆婆愣了愣,随即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茶芽:“好,好,回来就好,这茶总要有人懂它。”
接下来的几日,村里的年轻人渐渐回来了,有的跟着老人学看云雾经,有的学着炒茶揉捻,茶生则用直播的方式展示采茶炒茶的过程,说要让更多人知道手工茶的好。
有位研究茶文化的教授听说了,特意来教大家古法制茶,不用任何添加剂,做出的茶叶虽然产量少点,却卖出了比机器茶高十倍的价钱。
离开云雾坞时,茶婆婆送给他们每人一小罐新茶,陶罐上用朱砂写着个“茶”字。
“这茶要用山泉水泡,”她把茶罐包好,指尖还带着茶叶的清香,“第一泡要倒掉,叫‘醒茶’,
就像这老茶树,要慢慢品,才能尝出它骨子里的味道。人活着,不能太急,像茶一样,经得住炒,耐得住泡,才能活出真滋味。”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茶叶的清香还在鼻尖萦绕,云雾中的茶树轮廓渐渐模糊,却像刻在了心里。小托姆捧着茶罐,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西方的戈壁,那里隐约有片绿洲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坎儿井村’,村民在沙漠里挖了千年的坎儿井,引来天山的雪水灌溉,只是现在,机井越打越深,坎儿井渐渐干了,井壁上的青苔都快枯了……”
山雾的清凉还在皮肤上停留,艾琳娜知道,无论是虬曲的老茶树,还是泛黄的云雾经,那些藏在茶芽里的智慧,从不是对自然的强求,而是与山水的相守——
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云雾缭绕的家园,愿意传承采茶炒茶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片茶叶、每一口茶汤,就总能在寂静的山谷里,收获自然的清欢,也让那份流淌在茶韵里的从容,永远滋养着每个与茶相伴的日子。
离开云雾坞,踏着渐干的尘土向西跋涉,三月后,一片镶嵌在戈壁中的绿洲出现在视野里。
钻天杨的浓荫覆盖着村落,田垄里的棉花泛着雪白,几条暗渠在地表下蜿蜒,渠水流动的声响隐约可闻,空气里浮动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这里便是“坎儿井村”。
村口的老坎儿井旁,坐着位正在清理渠口的老者,姓木,大家都叫他木老爹。
他的手掌被冷水泡得发红,却灵活地用木勺舀出渠底的泥沙,清水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见众人走近,他直起腰,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
“这坎儿井要三天一清,不然泥沙会堵了水道,就像人要天天洗脸,才能清爽。现在的年轻人嫌麻烦,都用机井抽水,哪知道这雪水的好。”
艾琳娜望着伸向戈壁深处的暗渠出口,青石板砌成的渠沿长满了青苔,清水从石缝中渗出,汇成细小的溪流,忍不住问:“木老爹,这坎儿井挖了很久吧?”
“千年喽,”木老爹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的天山,
“祖辈们顺着山势挖暗渠,一镐一铲地凿,把天山的雪水引到村里,才有了这片绿洲。
我年轻时跟着父亲修井,腰上系着绳子吊在井里砌砖,一天下来,指甲缝里全是泥,说这是保命的水,不能马虎。”
他从渠边的石屋里拖出个木箱,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羊皮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坎儿井的走向、暗渠的深浅,还有“此处需加固”“冬季需清淤”的字样。
小托姆拿起一卷羊皮图,皮革已经变得柔韧,上面的线条粗犷有力,还画着简单的地形示意图,标注着“明渠长三十丈”“暗渠深五丈”。“这些是挖坎儿井的图纸?”
“是‘水脉谱’,”木老爹的儿子木河扛着铁锹走来,裤脚沾着泥点,
“我爷爷记的,哪段渠容易塌方,哪口井出水最旺,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分水的规矩,”
他指着羊皮上的刻度,“是祖辈们定的,谁家种棉花,谁家种小麦,该分多少水,都按地亩算,不偏不倚。”
他指着最旧的一块羊皮,边缘已经磨损发黑,“这是清朝时的,上面还记着大旱年怎么节水,说每滴水都要浇在根上。”
沿着暗渠的走向往里走,能看到不少废弃的竖井,井口被杂草半掩,井壁的砖块松动脱落,只有几口精心维护的井里,还能听见汩汩的水声。
“那片是‘祖井’,”木老爹指着村西的三眼竖井,“村里几户老人守着,说不能让祖宗挖的井干了。
我小时候,全村人都围着坎儿井转,清淤时喊号子,分水时论公道,晚上就在井边的凉棚里听老人讲挖井的故事,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井边静得能听见沙子落下来。”
村头的分水闸还在使用,木质的闸门被水浸得发黑,上面刻着细密的刻度,转动闸门的摇柄包着铜皮,磨得发亮。“这闸门要转十三圈才全开,”木老爹抚摸着摇柄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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