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来的路上他已经领教过沈璃的神出鬼没，没想到连方遥都会。
“你们这是......”
窗外的冠勇侯听到动静，身子一侧靠近过去，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风太大，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车窗帘子被掀开，里面露出方遥的那张大脸，“没什么，是我。”
冠勇侯瞠目结舌，呆愣了片刻，“你......”
他不是在后面吗，记得走出好远都还看见他和自家外甥女在说话啊。
这是什么时候赶上来的？
又是什么时候进马车里的？
不对啊，自己一直跟在老丞相的马车旁，寸步不离。这里又是郊外，四周是毫无遮挡的庄稼地，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就没见后头有人追来啊。
难道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方遥的轻功如此了得了，能快到让人来不及察觉？
晃了晃满是迷糊的脑袋，冠勇侯刚要再问两句，马车的帘子就被方遥放好压紧了。
侧过身子去听，冠勇侯隐隐听见方遥在里面对老丞相说，“今晚先别睡，您不是想亲耳听听您女儿如何为自己辩解的吗？晚上戌时一刻我和璃儿会到府里去接您。”
戌时？
冬日夜长，天黑得早，戌时天也早就已经黑透了。
冠勇侯心里纳闷，那么晚了还怎么审问？
毕竟要秘密进行的话，大小赵氏还是官眷的身份，白天都得想想怎么才能不惊动太多人，何况晚上。
就听老丞相道，“可。”
然后方遥敲了敲窗户，大声道，“侯爷，我知道您也在听，今晚等在府里先别睡，戌时一刻我和璃儿去接您。”
都是戌时一刻，怎么同时接？
带着满腹的疑问，几人回到京城，各自归家。
夜晚在众人复杂的心情中悄悄地来了。
沈璃先带着方遥去了冠勇侯府，冠勇侯正一个人待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候舅甥俩来接自己。
冠勇侯府的暗卫比丞相府都要多，周围连点动静都没有，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过，他们也能拦在外面。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冠勇侯的肩头，吓得他猛一回头，一下子愣住了。
“你们......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进来的？”
书房重地，没人敢不经通报就带人进来。
他一直都在书房里没有出去过，也一直十分清醒没有瞌睡，他敢肯定自己清楚地知道没人通报，难道说方遥带人来将书房外的暗卫都放倒了？
不可能吧？
真要那样，怎么着也得有点动静的啊。
看着他愣怔的目光，方遥得意一笑，“哈哈，没想到吧，您的暗卫都还在外面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和璃儿进来了。不信您喊一嗓子试试，肯定进来好几个，看见我俩在，得吓死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俩进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冠勇侯怎么都信不下去。
自己暗卫的武功个顶个的，不说登峰造极，那也绝对算出类拔萃，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在外面守卫，连一个察觉到有人侵入的都没有。
“算了，您也别叫他们了，”方遥收起嬉笑，认真道，“时间紧迫，我不逗您了，待会还得去接皇上呢。”
“什么？还有皇上？”冠勇侯更加诧异了，“今晚不是要审老丞相的两个女儿吗？怎么还要把皇上带上？再说了，这个时辰宫门早就关闭，我们进不了宫里，也没有皇上深夜出宫的道理啊。”
方遥嘿嘿一笑，对他道，“今日我和璃儿突然出现在老丞相的马车里，侯爷就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吗？”
冠勇侯想起来了，“怎么没觉得，当时就觉得奇怪，还没顾上问你怎么回事。”
他们说话的时候，沈璃一直静静地待在一旁听着。
方遥回过头去对她说了句，“璃儿，你给侯爷演示一下，让他跟着长长见识，免得待会还得费好多口舌去解释。”
沈璃二话不说，对着冠勇侯行了一个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个闪身，倏地一下，人就不见了。
惊的冠勇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指向沈璃消失的方向，长大嘴巴，许久都说不了一个字。
“别指了，”方遥笑着上前，将他的手指推回去，得意道，“璃儿会瞬息大挪移，别问我那是个什么武功路数，因为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能在你眼前出现消失，出入自如，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本领皇上也是知道的，不然你以为北狄和西羌是如何打起来的，那两头黑熊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眼见冠勇侯依旧一头雾水的样子，方遥咧开大嘴，挠了挠头发，“算了不说了，我也说不明白，待会让璃儿带你一起你就知道了。”
说罢对着空气说道，“回来吧。”
沈璃瞬间出现在二人面前。
冠勇侯觉得自己前面几十年都白活了。
真的，他就是再怎么做梦，做的梦再怎么离谱，都不敢想象自己还能亲眼看见一个人在他面前神出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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