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能融合……”江婉莹瞳孔微缩，面上尽是惊愕之色。
“那缕紫色雾气果然没那么简单。”林川低声呢喃，眼底日月虚影浮现。
此刻，林婉曦周身灵力翻涌如潮，气息仍在疯狂攀升，距离化神之境，已然仅余一步之遥。
“在这里渡劫吗？”
林川眼神中满是忧虑，微微拧紧眉头。
先且不论这遗迹能否容纳化神境的力量存在，实际上，他心底最担心的，是祂会不会突然出手干预。
“婉曦，化神不急于一时，先压制境界，出去再说。”
略作沉思，林川很快拿定主意，急忙出声劝阻。
然而，此刻的林婉曦仿佛与外界隔绝，无论是林川的呼喊还是周遭环境的异动，她都丝毫感知不到。
“变强，我一定要变强！”
“变强我就能保护好公子了……”
……
细碎呢喃在意识深处翻涌，正当林婉曦满心执念地朝着化神之境冲击时，一道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阴冷目光陡然穿透虚空，如毒蛇吐信般锁定她的神魂。
刺骨寒意顺着脊梁骨骤然窜上后颈，她浑身猛地一哆嗦。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若再执意突破，便是死路一条。
她原本急切攀升的灵力，也因这股寒意而微微凝滞，一丝恐惧悄然爬上心头。
“婉曦，别再突破了！”
林川急切的呼喊骤然在耳畔炸响。林婉曦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总算制止住了。”
林川紧绷的肩膀陡然松懈，悬在半空刚欲要有所动作的手缓缓落下。
“我这是……”
林婉曦的神识如涟漪般扫过众人，短暂的迷茫后，记忆如潮水般瞬间涌来。
“公子！”
她疾步上前，一把抱住林川，声音发颤，“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多亏了有婉曦保护，婉曦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林川眉眼带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林婉曦的后背。
“是道侣。”
林婉曦微微抬头，面向林川，一字一顿纠正道。
“好。”
林川眸光缱绻，指尖轻轻擦过林婉曦微微泛红的脸颊。
“既然婉曦妹妹醒了，那我们便抓紧时间出去吧。”
江婉莹上前一步，轻声提议道。
“出去么……”
林川缓缓抬眸，目光锁定远处山巅那道若隐若现的门户，一股不安在心底翻涌。
就在方才，他隐隐有种错觉，仿佛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始终落在他们身上。
那种熟悉的气息，若不是错觉，那就意味着，土伯自始至终都在暗处注视着一切。
别看他先前与土伯针锋相对，周身气势分毫不让，实则不过是凭借脑海里零碎的梦境画面勉强周旋。
甚至在土伯拳头落下的前一秒，他都认为土伯是自己人。
“怎么了？”
白芷敏锐地察觉到林川的异样，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开口询问道。
“没事，走吧。”
林川轻轻摇了摇头，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唇角扯出一抹看似轻松的笑意。
说罢，他率先迈步朝着远处山巅掠去，众女紧随其后。
山还是原来那座山，可眼前的景象却与林川第一次来时大相径庭。究其原因，那就得问江婉莹来时扔的那朵黑莲了。
穿过那道门户后，众人再一次回到了原来的遗迹当中。
“太好了，阵法破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夜潇潇紧紧牵着林婉曦的手，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恐怕没那么简单。”
林婉曦的神识扫过林川微微皱眉的脸庞，心中一紧，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凝重，缓缓开口说道。
“走吧，试试原路返回。”
林川深呼一口气，将心底忧虑暂时压下后，便带着众女朝着来时之路掠去。
“嗡。”
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虚空突然泛起阵阵涟漪。
原本一直迟迟未曾消失的门户，在这一瞬间，如梦幻泡影般陡然消散。
……
“果然，路变了。”
依照地图和脑海中的记忆前行了一段路后，林川猛地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警惕。
“祂到底想做什么？”
江婉莹微微咬着下唇，脸上满是疑惑与不安。
“我也很想知道。”
林川眼睛微眯，死死盯着那从远处如潮水般不断朝着他们这边逼近的白雾。
那里，无数人影隐于其中，似动非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那就将祂逼出来问个清楚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江婉莹手中，一只由黑炎凝聚而成的凤凰渐渐成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紧接着，她猛地一甩手臂，那黑炎凤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扑面而来的白雾疾冲而去。
“……”
黑炎凤凰展翅而去，所经之处一片寂静，没有想象中的轰鸣与炸裂。
它带着炽热的黑焰，越飞越远，最终在众人的目光中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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