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河婆继续道:“当初我本想上前雪中送炭,与剑仙结个善缘的。可那赤屏山的老贼却突然出现,教我莫要惹祸上身,我不敢忤逆,只好看着剑仙西去。”
束缚剑气的阵法,苏梦湫将烟杆子递给刘暮舟时,以心声问了句:“是不是类似于禁剑符那种的东西?”
刘暮舟以心声答复:“应该比你所想的要更厉害许多,否则以你师叔祖当年修为,绝不至于重伤。”
猛吸一口烟后,刘暮舟继续询问:“那位被放走的刺客,河婆可有印象?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最后去了什么地方?”
妇人闻言,摇头道:“一身黑袍,戴着面具,只记得手持匕首,其他的皆看不出。且那人匿踪手段极其厉害,我确实跟了他百余里,但很快就不见踪迹了。”
刘暮舟闻言,呢喃道:“面具?能否描述一下,是怎样的面具?”
妇人仔细想了想,而后言道:“应该是吉金打造,青面獠牙。但似乎是生锈了,故而是青色的。”
刘暮舟点了点头,吐出一口烟雾后,继续问道:“被杀者呢?尸身、埋藏何处,可知道?”
河婆苦笑一声:“那匕首一看就不是凡物,哪里轮得到我去捡漏,全被赤屏山的老贼收为己有了。对了,当初教主不是拿了他的乾坤玉么?难道其中没有此物?”
刘暮舟没说话,但东西里还真没有那匕首、面具等。
此时苏梦湫突然插嘴,问道:“那山君,可有什么倚仗?如某座山门,或是有什么大人物给他撑腰?”
河婆闻言,苦笑着摇头:“圣女,光是他我们就惹不起了,哪里知道他有什么靠山?”
可河婆沉默几息后,突然言道:“不过,我记得溪尾山曾为他接待过一位贵客,那时云谣也有近十岁了,也不知道她对此有无什么印象。如教主需要,我可以传信云谣,此地距离溪尾山不远,她很快就能到。另外,赤溪国原本是没有神灵的,是那贼人窃国之后,突然有了敕封神灵的手段,这才有了赤屏山君,也才有的我。至于小窗山君,严格来说,不算神灵,更像山主。”
刘暮舟听见突然间有了敕封神灵的手段,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一侧的苏梦湫则是说了句:“那就烦劳河婆,请云谣仙子前来一坐。”
河婆点头道:“我即刻传信。”
而此时,刘暮舟端着烟斗,依旧在沉思。
敕封神灵的手段,是当初顾玄风挖出了南山一座古遗迹,而后由顾朝夕游遍大瑶,定下了最初的四位山君、五位水正,后来封神之人正是李乘风,而了解封神手段且在一侧扶住李乘风的,只有两个人。
时任悬剑司大掌剑的顾朝夕,以及观天院大祭酒顾朝云。
青天被一剑展开,大瑶大部分在八荒,故而对玄风、赤焰来说,封神法门尚且不那么完全,且封神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又哪里是这等小国能承受?
当然,许多小国都有山君河婆,但那是古时候敕封,后来国家覆灭、易主后又重新封的,前人把根基打好了。如神水国,就是这样。
赤溪国是个小国,与玄风搭不上什么关系,玄风王朝也不可能将封神法子授予赤溪国。至于瀛洲之外,那就更不可能了。
此时,苏梦湫突然说了句:“师父,朝夕曾说,那老东西是披着她二师兄的皮。”
刘暮舟猛地转头,一脸欣慰。
“已经能跟上我的思绪了,好徒儿,真让为师震惊啊!”
苏梦湫闻言,微微一愣。
自跟随刘暮舟以来,师父从未这样夸过人。以往夸人,都是阴阳怪气。倒不是刘暮舟不愿夸人,苏梦湫明白,她的好师父不爱被人夸,也不喜欢夸人。不爱被人夸,是骨子里除不尽的自卑,总会觉得自己做得没那么好。而不爱夸人,是刘暮舟本性使然。
故而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当年夸,苏梦湫瞬间眼眶泛红。
“姜玉霄时常被好孩子好孩子叫着,虽不是什么夸奖,却也听得顺心,我可羡慕。我都要四十岁了,师父还是第一次夸我。”
刘暮舟无奈一笑,而后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你都要四十岁了?那还这么爱哭?赶紧擦擦眼泪,让河婆笑话。”
实际上,刘暮舟很想摸摸丫头脑袋。
对姜玉霄,也算不上夸奖,只是相较于对苏梦湫而言,更温柔平和些。说到底还是刘暮舟觉得,亏欠于姜玉霄。而对苏梦湫,那是刘暮舟亲自带回渡龙山的丫头,丫头天赋好,除了爱赌钱就没啥大毛病了,可刘暮舟对她期望极高,故而……有时候等发现才知道,对她似乎过于严厉了。
就像当初让苏梦湫先填平那个大坑才准练剑,在昆吾山那十几年,刘暮舟每每想起此事,其实都有些后悔的。
河婆到底经历岁月更久,于是望向苏梦湫,笑着说道:“圣女,做大人的,即便嘴上说着别人孩子好,但心里肯定更疼自己的孩子。教主一看就是个不喜欢说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的那种人,但心里肯定以圣女为傲。天赋如此好,长得还这么好看,带出门多长脸?方才我夸圣女好看时,教主心中肯定偷着乐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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