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车间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林浩感觉左肩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下。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转头看向光刻机——显示屏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但机器本体似乎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三个蒙面人被制服在地，安全部门的人快速封锁了现场。
有人过来查看林浩的伤势，但他推开医护人员，踉跄着走到老张身边。
“老张，你怎么样？”林浩蹲下身，声音有些发抖。
老张脸色苍白，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林工…机器…没事吧？”
“放心，他们什么都没得到。”林浩握住老张的手，“你先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
看着老张被抬上担架，林浩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他转向安全部门的负责人：“查出他们是谁的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确切线索。”安全部门的陈队长神色凝重，“不过从他们的装备和行动方式来看，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
林浩冷笑一声，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雇佣兵？呵，背后的主使者倒是躲得够远。”
这时，一个年轻的安全人员快步走了过来，在陈队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队长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严峻。
“林工，我们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纹身，是'黑鹰'佣兵团的标志。这个组织之前一直活跃在中东地区，据说和某些跨国科技公司有密切往来。”
林浩眼神一凛。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那些坐在华尔街豪华办公室里的人，终于对中国的芯片技术感到害怕了。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林浩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林先生，希望今天的小意外没有给您造成太大困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重外国口音的男声，语气轻佻，“我们公司愿意出十亿美金，买下您的光刻机技术。这个价格，应该足够让您舒服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林浩握紧了手机，指节发白：“就这么害怕我们赶上你们？”
“害怕？”对方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林先生，商场如战场。您再优秀，终究只是一个人。而我们，代表的是整个西方的科技霸权。您觉得，凭一己之力，能对抗得了整个体系吗？”
“今天只是个警告。如果您执意要继续研发，那么下一次，可就不只是几个雇佣兵这么简单了。”
林浩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你说得对，我确实只是一个人。但是——”他转头看向车间里忙碌的工人们，看向正被推进急救车的老张，目光坚定，“我背后站着十四亿人。就算你们派来再多的雇佣兵，也休想阻止我们追赶的脚步！”
“很遗憾，看来您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对方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么，我们走着瞧。”
电话挂断，林浩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被战火洗礼过的光刻机。
他的左肩还在流血，但此刻，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是的，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要走下去。
他轻轻抚摸着光刻机的外壳，仿佛在抚摸一个伤痕累累的战士：“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让你恢复如初，然后我们要让全世界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制造。”林浩的声音坚定而沉稳。
就在这时，车间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
“林工！”来人是医院的王主任，“老张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但是…”他欲言又止。
林浩心头一紧：“但是什么？”
“子弹打中了他的脊椎，即使手术成功，以后可能也很难再站起来了。”
王主任叹了口气，“老张醒来后第一句话就在问实验数据有没有丢失，还说等他好了就回来继续干。”
林浩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老张是他们的首席工艺师，五十多岁的人了，却总是比年轻人还拼。
就在昨天，他们还在讨论光刻机的改进方案，老张兴奋地说要把积累了三十年的经验都用上。
“陈队长。”林浩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告诉你的人，把监控录像重新过一遍，我要知道那些人的每一个细节。”
“已经在做了。”陈队长递过来一份文件，“我们在其中一个雇佣兵的通讯器里发现了一些信息，似乎和M国的晶圆制造协会有关。”
林浩冷笑：“果然。”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李，是我。你不是一直想拿我们的光刻机订单吗？现在我改主意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林总，您的意思是…”
“三天后，我去你们公司签合同。不过我有个条件——”林浩望向窗外，目光锐利如刀，“我要你们把产能开到最大，让那些想掐死我们的人知道，封锁和威胁只会让我们走得更快。”
挂掉电话，林浩走到光刻机前，手指轻轻抚过被子弹划伤的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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