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有没有看书？”
沈牧辞点头。
姜怡：“你有辍学之前，考试的试卷吗？”
沈牧辞立即将背包里的试卷，翻找出来。
试卷被码的整整齐齐，就连边边角角也没有翘起来分毫，姜怡注意到，整个卷面十分干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给人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姜怡接过，细细的查看。
上面有用红笔批阅的痕迹，卷面上，几乎没什么错题。
只偶有一两道大题，似乎有笔在纸上，印着写的痕迹，应该是另外在草稿纸上反复运算，反复推敲，对错题反复思考而留下的。
姜怡忽然想到了女儿姜稚鱼的试卷。
每次考试下来，都很惨不忍睹，上面大片红笔画的叉叉。
姜怡抿唇，“两个月而已，功课要赶上来，倒也不困难，但榕城这边的学习很卷，可能每个家庭，都会给孩子安排校外补课，你有信心追上他们吗？”
沈牧辞听到这话一愣，惊讶的看着姜怡。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您允许我留在榕城了？”
姜怡：“但我是有条件的。”
沈牧辞眸光亮亮的，“您说。”
“我打算让稚鱼留一级，好好抓一抓文化课，这样你们就是同级，平时你学习，带上她，多教教她。”
姜稚鱼就是个笨蛋美人，这孩子平日里看上去也挺聪明的，就是学习不太好。
满满和多多，都教过姜稚鱼，最后却都被弄得很无语。
姜怡觉得，或许找个同龄人，盯着她学习，情况会好一些。
毕竟古代的皇子还有陪读呢，沈牧辞这孩子看上去很正派，再说接到家里后，在她眼皮子底下盯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牧辞犹豫了下，“那，需要我给您立下军令状吗？”
沈牧辞对学习有信心，所以对于教姜稚鱼这件事，还算有些把握。
姜怡被这话给逗笑，“军令状就不必，但我们两个，需要约法三章。”
沈牧辞眸光认真，“军令状？”
姜怡：“毕业之前，不许谈恋爱，不许和同学打架，进入高三以后，每次考试，必须保持班级前五，能做到吗？”
沈牧辞沉默了一会儿。
前两项，他当然可以做到，只是这第三样……
他虽然学习好，每次考试都能拿到镇上第一，但榕城是大城市，集中了全省最好的教育资源和生源，那是最顶尖的学府。
他的成绩，在他们镇上或许是凤头，但是，在榕城，那倒未必。
而且，镇上的老师曾说过，榕城中学的老师，都毕业于名校，会教授学生好的学习方法，他们从小就参加不少竞赛。
成绩都是在学校里，被卷出来的，还有课外补习，这些对于沈牧辞来说，都是很遥远的词汇。
榕城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一个城市，他对这里一无所知，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姜稚鱼。
山外有人的道理，他当然懂，在最好的学校保持前五，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沈牧辞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才下定决心一般的点头，“我会努力达到您的标准。”
姜怡倒是真没有那么苛刻，她只是想看看这孩子的抗压能力如何。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答应，证明他并非是那种不自量力，喜欢画饼，一时上头的人。
是在心里认真考虑分析过，才答应了她。
至少，目前的观察看下来，姜怡对这孩子的各项品性，还算是满意。
姜怡忽然站起来，道：“那就收拾收拾，带上你的东西，和我们一起回家。”
沈牧辞一愣，“回家？”
“不然呢，你还想继续住着这儿？”
姜怡一改之前的严肃，唇角弯笑，“马上升高三了，学业重，你还想抽空回家，照顾你弟弟？你弟弟年纪小，家里有人会盯着他。”
沈牧辞不再吭声，站起来，乖巧的跟着姜怡走出去。
他母亲早亡，生完弟弟就走了，当时他不过也才十岁，记忆中，对母亲的印象早就模糊了。
可村里面其他孩子的母亲，大多都很严肃，原本他以为，姜怡应该也是很严肃的人。
可他看得出来，她不难相处，尤其在乎姜稚鱼这个女儿。
屋外，姜稚鱼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看到二人出来，姜稚鱼紧张起来，用眼神看向沈牧辞，似乎想知道他们在里面这么久，聊了些什么。
见沈牧辞不看自己，姜稚鱼只好走过去，挽住姜怡的袖子。
“妈妈……”
姜怡抬手，轻轻刮了下她鼻尖。
“再读一年高三，你可要给我好好学习，这一年就不要再拍戏，分数考的好看点，用来申请国外排名更高的大学，不是对你也更好吗？”
姜稚鱼靠在姜怡肩上，“知道啦妈妈，那他们两个……”
姜怡：“我刚刚已经发消息回家，让阿姨收拾房间了，他们可以住进霍家。”
姜稚鱼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又惊又喜。
“真的吗？妈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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