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吗？”郑伟察觉到蒋南孙愣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便轻轻握紧她的手，传递无声的安慰。
蒋南孙微微点头，眉头轻蹙，“我爸妈那边还好应付，可奶奶是地道的老派魔都人，观念传统，她那一关……”话未说完，她下意识地轻咬下唇，眼中满是忧虑。
郑伟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语气笃定，“别担心，有我陪着你。”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蒋南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抬手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蒋家的老佣人张妈，她一见大小姐回来，脸上瞬间堆满笑容，热情地说道：“南孙小姐回来啦！”目光一转，落在郑伟身上，明显愣了一下。
“张妈，这位是郑伟。”蒋南孙介绍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哦，郑先生好。”张妈连忙侧身让开，“老爷太太在客厅呢，老太太在后院晒太阳。”
两人刚踏入客厅，蒋鹏飞端着茶杯，正从楼梯上下来。一看到女儿带着郑伟回来，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
“南孙？郑……郑总？”蒋鹏飞语气中满是惊讶。
戴茵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显然正在准备点心。她比丈夫镇定一些，但眼中的惊讶同样难以掩饰。
“妈，爸。”蒋南孙挺直脊背，像是要宣布一件重大决定，“我和郑伟在一起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蒋鹏飞最先回过神来，脸上迅速堆起笑容，“哎呀，这可是好事啊！郑总年轻有为，南孙眼光真好！”
戴茵却皱起眉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南孙，郑总之前不是和锁锁在一起吗？而且你之前不是……”
“妈，我想清楚了，我和锁锁愿意一起跟着郑伟。”蒋南孙打断母亲的话，语气坚定，“而且……我们打算以后搬去印尼那边的小岛生活。”
“什么？”这次连蒋鹏飞的脸色都变了。
郑伟适时上前一步，态度诚恳，“叔叔阿姨，我在印尼有座私人岛屿，环境优美。南孙要是愿意，去那边生活再好不过。要是你们想去探望，或者长期住下，随时都能去。”
蒋鹏飞眼珠转了转，脸上又露出笑容，“私人岛屿啊……郑总果然实力不凡。”他搓着手，“南孙跟着你，我们自然放心。”
这时，蒋奶奶拄着拐杖，从后院走了进来。
她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色威严，“什么事这么热闹？”
蒋南孙转向奶奶，又把自己的决定重复了一遍。老太太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郑伟。
“奶奶……”蒋南孙有些不安地唤道。
“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蒋奶奶最终说道，语气平淡，“别到时候后悔就行。”
戴茵终于忍不住了，拉着女儿的手，“南孙，跟妈妈到厨房来一下。”
厨房里，戴茵关上门，脸上的担忧再也藏不住，“南孙，你想清楚了吗？这才几天时间？你和章安仁分手了吗？而且你还要和锁锁一起……这怎么行！”
“妈，章安仁出轨了，我今天刚和他分手。经历这件事，我想明白了很多。”蒋南孙靠在料理台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台面，“章安仁那种凤凰男，表面专一老实，背地里却……至少郑伟从一开始就坦诚相告，他身边不止我一个女人。”
戴茵倒吸一口凉气，“他……他还有其他女人？”
“嗯。”蒋南孙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但他对我坦诚相待。锁锁说得对，男人大多花心，与其找个表面正经、背地里乱来的，不如找个光明磊落的。”
“朱锁锁？”戴茵眉头皱得更紧，“她怎么也……”
“妈，锁锁现在跟郑伟在一起，过得挺好的。”蒋南孙握住母亲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不是一时冲动。郑伟他……很特别，和他在一起，我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快乐。”
戴茵望着女儿明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的光芒是她许久未见的。她叹了口气，“你真的想好了？”
“嗯。”蒋南孙坚定地点头。
母女俩回到客厅时，郑伟正和蒋鹏飞聊得火热，蒋鹏飞笑得合不拢嘴。
蒋奶奶坐在一旁，虽然没说话，但眼中的审视少了几分。
戴茵走到郑伟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郑先生，我就南孙这一个女儿……”
“阿姨放心。”郑伟站起身，态度诚挚，“我一定会照顾好南孙，绝不让她受委屈。”
戴茵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轻轻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蒋鹏飞热情地邀请郑伟留下来吃晚饭，郑伟婉拒了，说晚上还有其他安排。
离开蒋家时，夕阳已经西斜。
蒋南孙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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