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章不解，这些不都是宫里制的吗？只是有时工艺和火候不同，这才产生了偏差。他问道：“大人觉得剑有问题？”
云暮依次将两柄剑插回剑鞘，“还听不出来？”
冯章提着剑也重复了一遍云暮刚才的动作，又出去寻了好几把剑一一试过，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云暮这才说道：“铁器都需融成铁汁再浇筑成剑，铸造司的工艺也不曾改，但从东宫搜出来的东西却和铸造司所造的不同。”
冯章迟疑道：“将军是怀疑……”
云暮颔首：“是，多派几个人去查，莫要被他发现。”
太子本就行事隐蔽，他再发觉，怕是再也抓不到此事的把柄了。
冯章领命退了下去。
云暮独自在书房里待了许久，回云府后，她一头扎进院里，把原先装的暗器都拆了出来，还真在里面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她捏着几支短箭，开始游走在京城的打铁铺子，但都毫无收获。
此事一旦暴露，那就是砍头的大罪，太子必须得更为小心谨慎。
云暮和暗一明里暗里调查，许是逼得太紧，让太子一党生了疑。近日，太子之流皆风声鹤唳，不敢轻易动作，他们的调查又回到了原地。
得了闲，沈聿明开始拿鸡毛当令箭，让云暮陪着他去京郊游玩，云暮才拒绝，那份签字画押过的合约就出现在她面前。
“请这位大人收拾一番，和本王一道外出，不许用任何理由拒绝。”
沈聿明觉得委屈极了，这几日他见云暮忙得脚不沾地，不仅没让她日日陪着用膳，还命文竹他们也去帮忙，没想这个没心肝的转头就忘了。
云暮揭下脸上的纸，作势要撕掉：“早知今日会被你要挟，那日就不该签下。”
沈聿明忙指着窗外对云暮道：“你瞧那人是不是安叔？他在做什么？”
趁云暮看向窗外的空隙，他伸手将那张纸夺了回来，小心地收进袖中，“总之你今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云暮摇头失笑，准备乔装一番同他出去。沈聿明把她易容用的包袱又塞了回去，“那庄子是我的，只有我们，用不着换上面具。等会儿跑起来会闷得难受。”
到了京郊，云暮才知沈聿明口中跑起来会闷得难受是何意。
偌大的庄子被推平，建成了一个跑马场，南面还立了好几块靶子。
沈聿明跃跃欲试:“去换身骑装，我们一较高下。”
云暮看了看她身上的衣物，“我就不用换了吧？”
沈聿明不由分说地把人往屋里推：“快去！”
红色的窄袖骑装，黑色的筒袖紧密贴合她的小臂，云暮低头扫了一眼铜镜，眉尾微挑，这身骑装除了袖口长了些，其他格外合身，，尤其是腰身的位置。
打开门时，沈聿明猛然站直，“怎么样？可还合身？”
云暮含笑点头：“这套成衣你从哪买的？”
沈聿明哼哼了两声，不知他想到什么，面上红霞乱飞:“想知道，没门！”
说罢，他闪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也换上了和云暮身上那套相似的骑装。
他拿着一根发带走到云暮面前，垂下脑袋，“替我束发。”
云暮把发带绕在指尖，红色的带子把她的手衬得更为白皙。
“发带扎不牢，一跑就散了，不若戴冠？”
沈聿明摇头：“你将绳缚紧些即可。”
云暮眼珠转了转，想起铜镜前有张圆凳，她把人拉进屋里，摁在凳上，而后长腿一抬，跨坐在沈聿明的腿上。
沈聿明身体僵住，“你……”
云暮把人让里轻轻一推，将其困在桌子和她之间，“莫动。”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指尖不是刮过他的后颈就是蹭过耳廓，沈聿明微微侧身，不敢再动。
沈聿明喉咙发紧:“你能不能好好束发！”
云暮疑惑地“嗯”了一声，“王爷不如我怎么没有好好束发了？”
说罢，她的指尖捏住沈聿明的耳垂，将其蹂躏出艳色。
“下官有个疑惑，不知王爷能否解答一二。”
沈聿明抓住她捣乱的手，“问吧。”
云暮道：“京城的成衣店不少，王爷是在哪家买的这身衣裳？”
沈聿明很快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街边小店，已经记不住位置。”
云暮“哦”了一声，将手放在沈聿明的腰间，伸直手指一点一点寸量沈聿明的腰身。
“王爷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沈聿明放的腰身要比其他处敏感，旁人轻易碰不得。云暮柔软的指腹在他的腰上游走，想推开，却又不舍，只能打着颤忍受。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掐着我的腰量出骑装的尺寸？”
沈聿明总爱搂着她的腰，起初云暮还当对方是担心她撩了就跑，现在看来，是早有预谋。
沈聿明才要开口，就被云暮堵住了嘴。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云暮的腰。云暮不时地给沈聿明撒点鱼饵，待对方意犹未尽之时，又后撤几步，急得对方仰着头追过来讨要鱼饵。
云暮将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王爷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沈聿明咬住指尖，用虎牙轻轻碾磨，“是与不是，很重要吗？”
云暮搅动指尖，勾着他的舌尖把玩，“可我也想给王爷裁身衣裳。”
榻上的东西乱作一团，齐整的骑装也变得皱巴巴，未束起的长发铺散在榻上，分不清是谁的。
云暮在沈聿明的胸膛上掐了一把，“王爷的教法，真叫下官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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