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闹市的街道充斥着浓郁的烟火气。
屋里的静默气氛尴尬异常。
秦无绝挠着头，缓步离开。
姜蓉雪看看一旁的顾秋曼又看看林风。
她最后抿了口茶，意味深长地拍拍林风肩膀，静步离去。
良久，林风喃喃开口打破了寂静。
“顾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
顾秋曼没讲话，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林风掂着酒壶坐到了她面前。
“呃，那个，其实吧……”
“我都知道了。”顾秋曼没缘由地说。
“什么？”
林风微怔，心头一紧。
顾秋曼缓缓道，“我的身世，以及我母亲的死。”
语罢，或许觉得不妥，她又盯着林风，改口道，“或者说，你清楚我已经知道了。”
林风张了张嘴，没有回话。
顾秋曼继续道，“林少主灵觉超然，自然能察觉到毫无修为的我在门外偷听。”
林风长叹口气，“既然你已知晓，那我就没必要卖关子了。”
“现在破局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加入寒烟楼，得到其庇护。”
顾秋曼格外平静的看着他，“林少主，我们很熟吗？”
林风哑语，缓缓摇头。
他与顾秋曼的相遇和相处并不算美好友善，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要说熟，还真不算熟。
“我们的确不熟，你应该很讨厌我。”林风说。
顾秋曼没有否认，“我是很讨厌你，讨厌你的手段和毫无下限的处事方式。”
“你每次接近我都带着目的，也可以说是动机不纯。”
“咳咳咳……”
林风没忍住，剧烈地干咳几声，移开目光。
顾秋曼盯着他，冷声道，“所以，你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的去向。”
“我……”
林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秋曼凝视着，又继续发问，“林风，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所以，你没有任何义务来替我做决定。”
林风突然笑了。
“你在生气？”
“没有！”
顾秋曼转过头，目光闪躲。
林风咧嘴，望着她的眸光逐渐锐利，“顾秋曼，你这般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跟我划清界限，不让我卷入你与玄阳神域的恩怨？”
顾秋曼脸色微变，“我……”
“你先别急着否认。”
林风打断了她，继续道，“我林风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却也知恩仇，讲良心。”
“我做这些，完全是看在股统领的面子，你不必有心理压力，而且……”
林风话音一顿，唇角微扬，“你自己有能力在玄阳神域的面前，保下顾崇山吗？”
“……”
顾秋曼沉默。
林风眸光深邃，继续道，“哪怕你想牺牲自己，也绝不可能换来对方的一丝仁慈！”
“那是圣域，你们的背景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你在他们面前，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或者说，你想靠大梁？亦或是顾崇山手上刚刚驯化的俘虏？”
顾秋曼呼吸急促，玉手死死攥紧，娇躯微颤。
她颔首，沉默了良久。
“你…说得对，我没有任何能力，若无人帮助，玄阳神域的人来，我和父亲只能任其宰割。”
林风笑笑，朗声道，“我知你心有怨气，也有自己的选择和坚持的东西。”
“但这种倔强在没有实力和背景的撑腰，就是愚蠢！”
顾秋曼银牙紧咬，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林风。
林风凝视着她，继续加大力度。
“其实你也听到了，你父亲最开始，是想让你嫁给我，好借助林家和寒烟楼的力量作为靠山，保全你。”
顾秋曼呼吸渐沉，脸上泛起红晕。
她咬着唇，秋眸凝水，有些委屈。
林风笑道，“我自然也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也不愿嫁我。”
顾秋曼冷声，“你想说什么？”
“解决方案要有对比，才能体现差距以及可行性。”
林风继续道，“如此一来，加入寒烟楼也没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吧？”
顾秋曼深吸口气。
她眸光怪异的看着林风。
这家伙，居然再劝我……
林风起身，淡淡的看着她，“顾姑娘，事情到现在，已经办了七成，接下来的选择权，就全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语罢，
林风将杯中最后一口清酒饮尽，扬身离开。
“林……”
顾秋曼看着远去的身影，胸口宛如被一口气堵住，呼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它在胸口拧着，像是温热的面团，噎得人难受。
……
月明星稀，帝都深夜的街道上冷清了不少。
林风呼出一口浊气，酒意也醒了大半。
“被骂了吧？”
一声轻笑响起，姜蓉雪站在街角处，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秦无绝凑上前，“风哥，不会吧，你真的被顾秋曼骂了？”
“不然呢？”
林风耸肩摊手。
“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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