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正要逗弄一下这老鼠精，脑子里没来由想到悟明问他的话，却就心念一动，问起女人道：“走了一路，也不知道女施主叫什么名字？”
“蒙长老发问，奴家名叫香莲，小名只叫毛毛，长老如何称呼全凭心意。”香莲如实说道。
唐森心道，今夜我若不带她，她便要去害人，我若带上她，只怕不好问悟明话。
原来唐森怕悟明心中有事，将来有了心魔，想去关心徒弟，又有一片仁慈之心，不想这老鼠精害了别人。
所以看似是问名，实际是想该怎么办，如今听到香莲回答，却就随口回道：“好名字，香莲碧水动风凉，是你父母取得吗？”
香莲道：“奴家自己取得，长老还懂诗词，不过我取名没想那么多，我听人说女子脚小且美便叫三寸金莲，我想着我脚不但又小又美，而且香气扑鼻，不如就叫香莲，让长老见笑了。”
唐森闻言一愣，不由自主看向她裙下小脚，果然花鞋小巧，露出一段雪白，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香。
不对不对，想哪去了，现在要去看悟明，被这妖精带沟里去了，唐森赶忙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道：“也是有趣，我要去看看我徒弟，你跟我一起吧。”
香莲施礼道：“自然听从长老吩咐。”
唐森就朝悟明睡得地方走去，他有些孤僻，虽然几个兄弟和睦，但是悟明总是一个人睡。
唐森还没走近，悟明就开门道：“师父，你找我？”
唐森点点头，走进房间道：“你也进来坐，为师跟你聊聊天。”
悟明看了眼香莲，站着不动回道：“师父有话只管吩咐，我听着就是。”
“白日里你问我和女子共乘一匹马算破戒吗？我回你说你还没有放下，你现在放下了吗。”
“师父的话似有深意，弟子愚钝，不能参透。”
“没甚深意，我且问你，白日你因何有此一问？你心中是何想法？”
悟明看了眼香莲，摇头不语，显然不想当着香莲面说。
唐森就对香莲道：“在门外等我，莫要偷听，我和悟明说完话就来。”
香莲点点头，乖巧的走到门外，还替他们关上门。
“咱们师徒聊聊吧，当年我拉你进取经团队，转眼也好几年了，你大大小小也立了不少功劳，是觉得我亏待你了吗？”
“弟子岂敢，师父当日认出我身份，未曾嫌弃保我性命，免我一死，也救了我猕猴一族，我心甘情愿为师父鞍前马后。”
“那你白日之问是何道理，你慢慢说来。”
“弟子，弟子。”悟明面露纠结，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直说无妨，今日谈话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那弟子就直说了，我昔日为妖王，号令方圆数百里大小妖精，有一天一个和尚找到我，说我犯了天条，将我手下妖精杀伤大半，我奋起反抗，也被打的半死。
后来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全是和尚，他们天天吃斋念佛，吵的我好不烦躁。
他跟我说，如果想解脱，想保住我手下猕猴，就要学习大师兄神通，模仿他的习惯神态，如果我能代替大师兄，就可以脱离苦海，成就正果，还能保下我手下小妖。”
唐森听到这里顿时了然，对悟明道：“这就是你的来历是吧。那你加入取经队伍后，他们有为难你手下吗？”
“师父，我手下倒是还活着，只是我不明白，这一路走来，大小妖精杀人无数，怎么不见那些佛陀菩萨来收，我那时节我不吃人，却怎么就被杀伤大半手下，因此我想不通，所谓戒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说句冒犯的话，我这一路，听到许多次您犯了色戒，杀戒，嗔戒等，可是您还是取经僧，那些佛祖菩萨还是保着您，当然我不是咒您死，我只是不明白。”
唐森闻言哈哈一笑，反问悟明道：“那你觉得为师这一路来做得对吗？那些杀人妖精你觉得该杀吗？”
“师父做得对，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没有师父，那些妖精恶人，岂不是要逃出生天，这与人间道德岂不违背？”
“这些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师傅也在看，也在学，也在找其中的道理，但是有一句你要记住，悟明，要坚持自己本心，为师惩恶扬善，从来不会因为所谓戒律而有所顾忌，就算有一时取舍，也不能违背我本心。”
悟明不明白，却还是点头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嗯，再嘱咐你一句，有些少儿不宜的你别听，否则你耳朵别要了。”
“弟子明白，弟子都会自己闭耳的。”悟明赶忙保证，他听出来唐森不是开玩笑的。
“好了，好好休息吧。”
唐森叮嘱一句，就开门出去了，门外香莲站在中庭，月光洒在她身上，竟然莫名有些白衣观音圣洁之感。
“长老，你出来了，咱们要去探讨佛法了吗？”
香莲一开口，软软糯糯的声音，含羞带怯的调调，窈窕有致的身材，就没办法往圣洁上联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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