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
一千二百五十名女兵,仿佛汇成了一道钢铁洪流,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这声音,饱含着愤怒,充满了决心,直冲云霄,将北境的寒风都撕裂了一道口子!
“好!”凌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决绝,“传我将令!凤羽营,拔营!出发!”
“哗——”
令旗挥动,玄甲铿锵。早已整装待发的凤羽营,如同一条苏醒的赤色巨龙,井然有序地开出了营地,朝着云漠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二 云漠追踪,初露锋芒
云漠城,位于北境防线后方三百余里,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城池。城墙不算太高,但因为地处交通要道,平日里也算热闹。然而此刻,城外的三个村落已是一片焦土,残垣断壁在夕阳下投下狰狞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凤羽营抵达云漠城外时,已是次日黄昏。
凌云没有急于进城,而是立刻命令部队在城外隐蔽待命,同时派出了数支由老兵带领的斥候小队,四散而出,仔细侦查蛮族骑兵的踪迹和动向。
斥候,是军队的耳目。凌云对斥候的训练尤为上心。她挑选的斥候,都是身材相对瘦小、动作敏捷、眼神锐利的女兵,不仅要擅长追踪、潜伏,还要具备快速判断和传递信息的能力。
夜幕悄然降临,寒意更浓。
凤羽营的士兵们隐蔽在城外的密林和沟壑中,一动不动。新兵们多少有些紧张,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呼吸都放轻了。老兵们则显得沉稳许多,她们压低身体,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同时小声地安抚着身边的新兵。
凌云与几名核心的营将、队正聚在一处背风的土坡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云漠城守将送来的地图。
“根据云漠城守将的情报和我们的初步侦查,”凌云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蛮族骑兵是昨天清晨突袭的村落,劫掠之后,并未停留,一路向西逃窜。看他们的行进路线和速度,目标应该是返回他们位于西面黑风岭的临时营地。”
凤羽营的队正之一,也是最初三百老姐妹中的一员,名叫赵燕。她性格泼辣,作战勇猛,此刻她皱眉道:“头,蛮族骑兵速度极快,我们是步兵为主,虽然带了部分战马,但要追上他们恐怕不容易。”
另一位队正,负责斥候事务的林薇,补充道:“头,我们的斥候在西边三十里外的‘落马坡’发现了蛮族留下的明显痕迹,有篝火灰烬,还有不少马蹄印和杂乱的脚印,看样子他们在那里做过短暂的停留和补给。从痕迹判断,人数确实在两千左右,以轻骑兵为主,带有不少劫掠来的物资和少量俘虏。”
“落马坡……”凌云手指点在地图上的落马坡,眼中精光一闪,“落马坡地势相对平缓,但再往西十里,就是‘鹰嘴崖’。那里两侧是陡峭山壁,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赵燕和林薇:“蛮族骑兵携带了物资和俘虏,速度必然受限。我们轻装简从,放弃部分不必要的辎重,连夜急行军,争取在他们抵达鹰嘴崖之前,抢占有利地形,设下埋伏!”
“是!”赵燕和林薇齐声应道。
“赵燕,你带领第一、第二中队为先锋,即刻出发,务必以最快速度控制鹰嘴崖两侧高地,隐蔽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暴露!”
“林薇,你带领斥候小队,继续追踪蛮族,保持距离,随时汇报他们的位置和动向,注意隐蔽,切勿被发现!”
“其余各队,随我主力,紧随先锋之后,快速前进!记住,保持肃静,注意节省体力!”
“遵命!”
命令一下,凤羽营立刻行动起来。士兵们迅速卸下了多余的行囊,只留下武器、水囊和少量干粮。
赵燕一马当先,带着两个中队的女兵,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夜色之中。林薇也带领着她的斥候,消失在茫茫黑暗里。
凌云翻身上马,拔出佩剑,剑尖向前一指:“主力,跟上!”
一千余名凤羽营女兵,如同暗夜中的猎手,摒弃了一切不必要的声响,迈着坚定而迅速的步伐,朝着鹰嘴崖的方向疾行。
夜,深沉如墨。只有冰冷的月光洒在她们前进的道路上,映照出她们坚毅的背影和急促的呼吸。长时间的急行军对体力是极大的考验,尤其是对那些新兵而言。许多新兵的脸颊因为寒冷和缺氧而变得通红,呼吸粗重,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但没有人叫苦,没有人掉队。老兵们默默地帮着身边的新兵背起沉重的盾牌,或是在她们快要坚持不住时,低声喝一声:“跟上!别掉队!想想那些被蛮族杀害的乡亲!”
这简单的一句话,往往能让疲惫不堪的新兵重新咬紧牙关,跟上队伍。
凌云骑马走在队伍中间,不断用目光鼓励着大家。她能感受到队伍中传递出的那股坚韧不拔的气息。这三个月的苦没有白吃,她们已经初步具备了一支强军应有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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