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探本来听得火大，但是想想马蒙的吩咐，顿时蔫了，不敢擅离职守，只好守在这里把门。
不过他真没想到，参军也是够损的，专门找了个男人去伺候廖小姐，自己却只是鸡贼地站在门外敲敲门就走了。
送上门的美色都不要，就怕被夫人知道，这廖心雨要是知道还不得气吐血……
虽说大唐女子地位不比男儿低，也不提倡女子守节，可是婚前就如此大胆浪荡的女子倒也少见，尤其是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逼参军就范，真是命太长。
马蒙并没有把这个安排提前告诉姜清言，毕竟她们同为女子，他担心清言生气，可是廖心雨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他，他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好好先生。
以前没用这种下作手段是因为他正，不是因为他完全不懂，不过这种腌臜事清言就不用知道了，说出去也不算多光明正大。
正在家里等消息的姜清言也没闲着，招手让小芸进来，轻声问她现在的进度。
小芸一丝不苟地回道：“夫人放心，早就顺着那位廖小姐的意，在城中推波助澜过了，还特意让几个婆子去她那几个姐姐的夫家也念叨过了……”
姜清言满意地点点头，既然这位廖小姐觉得名声什么都能抛开，她也不介意让这波流言传的更沸腾些，人家自己都不在乎的东西，她干嘛替她在乎？
这次廖心雨送信让马蒙过去，肯定没安好心，好端端的突然交代什么罪证，听着就是妥妥的有诈。
不过姜清言之所以敢毫不在意地让马蒙前去赴约，一方面是信任自家夫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早有准备。
将计就计谁不会啊？
姜清言不知道廖心雨有迷情香，但是看她这么有把握地约马蒙去详谈，大概率是有什么依仗，而且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依仗。
既然如此，这依仗就让她自己消受吧，自己做的孽总该由自己终结，姜清言对廖心雨再也生不起一丝怜悯之心。
廖心雨无论这次是什么下场，都是她自己求到的，怪不得别人，姜清言虽然没跟马蒙提前商量，却神奇地和他思维重合了。
另一边的马蒙上楼敲了敲门就又回到大厅里，身着官服手握佩刀，肃穆威严地站在天宝楼的正堂，一言不发的样子看得掌柜心里直哆嗦，又不敢多问。
这好端端的，谁又惹了这尊大杀神啊？他打开门做生意，马参军再光顾两天，客人都要吓得跑光了……
不过掌柜的嘴闭得比蚌壳还紧，不敢有任何意见。
众所周知，廖家已经倒台，马参军很快就要升任刺史了，手中的权利只大不小，而且他从不无的放矢，每次要不是有大事，压根不会带队出来。
真不知道他们天宝楼这次又来了哪尊大神，值得马参军劳师动众地专门来一趟？
“参军，各个包间已经检查完毕，没有任何异状……”
陈青一本正经地上前汇报，他当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异常，可是总要让参军师出有名才行，这样才好顺理成章地撞破奸情嘛。
马蒙同样高冷地点点头，随手指向二楼的房间吩咐道：“去上面看看。”
陈青立刻应是，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差就往楼上冲，掌柜的不敢阻拦官府办案，只好站在在一旁，心里紧张得不行。
马蒙看出掌柜的不安，心里也有些臊得慌，他还是头一次“公器私用”，实在有些抹不下脸。
不过廖家这件事严格来说不算他的个人私事，他必须按死廖家攀上他的任何一点可能，避免廖心雨以后打着他的旗号给廖家开脱，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
马蒙完全不相信这样一个毫无廉耻和个人荣辱观的女子能有什么自知之明，既然没办法说服她，那他就要让她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
否则廖家这样的家族，万一又巴上他，加上其他姻亲的助力，估计还能苟延残喘很长时间，到时候将更难处理了。
马蒙正在沉思，楼上突然一片喧闹，陈青拍着其中一扇房门，大声叫门道：“开门，官府查案！”
掌柜的定睛一瞧，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个房间不是住着参军夫人的朋友吗？马参军应该是不知道吧……
天宝楼的掌柜凑近马蒙身边小声道：“参军，那是您夫人的朋友……”
马蒙一脸正气凛然的神情，大公无私道：“只是例行询问罢了，让她开门！”
掌柜没办法，只好同意道：“好，既然马参军都这么说了，我便安心了。”
谁不知道马参军宠他夫人宠得跟眼珠子一样，掌柜的不敢得罪他夫人的朋友，不过既然马参军自己都发话了，这事就跟他没关系了，不管出什么问题都怪不到他头上。
两人说话这会儿功夫，陈青已经砍下了锁头，伸手推开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快去开窗通风！”
陈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闻着味道就知道不好，心里不由得捏了把汗，幸亏参军没真的进来，否则还真要着了她的道，那可真是要丢大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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