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沉默良久：“无论那人有何苦衷，母亲的死，他脱不开关系。”至于贾老太太的情况，他并不意外。
不作不死，因果报应。
李映棠持不同观念：“我觉得婆婆没有男人挺开心的，没有你的照片，她一脸严肃，抱着你的时候每个镜头都在笑，代入我自己，有了一个可爱懂事的儿子传承，不用伺候公婆，去父留子多好？”
秦霰阴郁了：“什么意思？”
“啊？”李映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生气的点。“我指婆婆去父留子，不代表我哈，毕竟她选的男人不大有用，你有用~”她抱住他的手臂晃。
秦霰：“........”
所以他的作用是什么？
家庭煮夫？陪她睡觉？
他心里不痛快了：“重新组织语言再说一遍。”
李映棠：“.........好吧。你亲爹不是个东西！畜生不如。”
秦霰：“.......”虽然他对贾焰没有任何好感，可骂畜生，好像牵连到了自己，他默默不语。
李映棠：“还气吗？再难听的话，我不好骂了呀，毕竟是你的亲爹，骂太狠不妥当，而且我觉得这事儿贺老爷子的过错比贾伯伯大的多。若非他横插一脚，你妈妈不会失去工作，说不定能够顺利出国深造，学成归来成为行业内后起之秀不是没可能啊，母贵子也贵。”
“母贵子也贵？你会不会去父留子，怀孕了离开？”秦霰对她，满满的不安全感。
说她没道德，她挺有礼貌。
说她有道德，她的言论，往往出乎他的意料。
母贵子也贵，表面听着没什么问题，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有另一种用意。
李映棠：“.......”貌似越描越黑了。“我的亲人在这里，事业才刚刚开始，跑哪儿去啊。”怀孕也不在她计划范围内。
正说着话。
程十走了进来：“秦大夫，秦大嫂，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他并非客人，主人家做饭他等吃，太不像话。
李映棠：“你把空心菜拿到外面洗洗。”
“这么多全洗完？吃得完吗？”
“嗯，吃的完。”
...........
晚饭做的红烧鱼块，满满的一大锅。
一份清炒空心菜，一份蛋花汤。
“唔，今天的厨艺有进步。”李映棠夸奖道。
鱼肉入口细嫩，咸中带着一丝微辣，很合她的口味。
“好吃多吃点。”秦霰往她碗里夹鱼肉。
李映棠吃了一大碗肉，又吃了一大碗菜，配着汤吃了小半分馒头，放下筷子。
“好撑啊，一会出去逛逛吗？”
“嗯。”
李映棠放下筷子到院子里活动，待秦霰吃完，她才再次进屋，戴上手套和他一起收拾厨房。
秦霰洗碗，她擦桌子。
一抬眼见程十盯着秦霰看。
他在看什么？
秦霰的腰？
屁股？
“你眼睛往我老公哪里放？”她说。
秦霰回头。
程十目光一转，和她的视线对上，腼腆的撇开眼：“好奇秦大夫为何愿意待在厨房，我大哥从来不进。”
李映棠：“你大嫂愿意付出，所以你哥解放了双手。我不愿意付出。他不做，喝西北风啊。”
“棠棠，好了。散步么？”秦霰脱下手套和围裙。
“嗯，老十，你自己规定学习时间。”李映棠走了。
“好。”程十出厨房。
秦霰跟在后面，关上门和李映棠外出。
两人在附近走了一段路，原地休息十来分钟，跑到城里逛夜市。
李映棠见到卖糖人的，凑过去观看。
“秦霰！”
公鸭似的嗓音，传进李映棠耳朵。
夫妻俩同时回头，只见来人一身军绿制服，瘦瘦的，脸长又瘦，五官普通，皮肤像打了蜡，油光面满。
“秦霰，还记得我吗？”来人笑容殷勤。
秦霰稍微迟疑：“刘小刚？”
“你记性真好。”刘小刚奉承道。
秦霰：“你也一样。”
“有工作吗？近来过得如何？”
秦霰打量对方，着装虽体面，但气色差，出奇的是，对方的眼神很亮堂，想必脑子一定很激动。
见到他激动？
他与对方读初中时一个班，并无多少交集。
媳妇说，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人，一见面忽然表现的很热络，多半要借钱。这个时候，得先发制人。“没工作，不大好，正躲债，你呢。”
刘小刚笑容一僵：“我，我啊，也就那样。”
秦霰：“来的正好，逛街没带钱，你能不能借我五块，明天一早还。”
“老子借你妈个痹！老子正愁没钱用，准备问你借，瞧你穿的人五人六的，原来是个穷比！”刘小刚骂骂咧咧，眼神异常的明亮，往地上吐了口痰，脚步匆匆离开。
秦霰：“........”媳妇告诉他的道理真好用。
几步之外的李映棠听个铮亮，笑着走近他：“没想到你竟然会学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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