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分斜阳透过窗帘缝隙钻进室内。
李映棠忙着为秦霰搭配衣服，应付进校讲课的事。
外面传来吴红的声音：“秦大夫，秦大夫家的，我先回去了，麻烦你们了。”
李映棠将手里的衣服塞进秦霰手里，出门挽留吴红道：“留下吃个早饭吧。”
吴红摆手：“不了，一大早没什么胃口。”
早前小叔子考大学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如今又蹭住处又蹭饭，多不像话？
她提步往外走。
李映棠送其出门，转身回卧室。
秦霰道：“棠棠，会不会太隆重？”
李映棠：“简简单单的衬衫配长裤，大街上的青年不都这么穿？哪隆重了？”
秦霰晃了晃手腕：“衣服看着简单，并不便宜，手表也很贵。”
“衣服不漏牌子谁知道不便宜？身上总得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如此别人才会高看你两眼啊。收拾好赶紧走吧，别迟到了。”李映棠催他。
秦霰很享受她的安排，唇角轻扬：“嗯。”
.............
秦霰走后，李映棠也出了门。
在纤妆店待上半天，午休过后，准备去另一家店。
经过花店，停下车进去。
订了一束花，和店老板说好五点钟过来取。
走出店铺，被人叫住。
“丫头！”
对方声音陌生又耳熟，她循着声音搜寻，目光落在马路对面老头身上。
头发全白，脸色发黄。
一双眼睛，却有神。
身形非常瘦。
对方跨过马路，走到她跟前：“不认识我了？”
李映棠打量着，将眼前之人神韵与记忆中的罗三爷重叠在一起：“你是罗三爷？半年不见，你怎么搞的？瘦了这么多。”
精神面貌也不好了。
走得虽快，步伐却虚。
生了一场重病？
早前秦霰说，其心脏不好。
心脏病折磨？
“哎，可算认出来了。最后一次见面时，你对象让我查心脏。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一检查，心脏还是小问题。肠子里长了个瘤子才是大问题，住院治疗，钱花了不少，病没好。我啊，多半做了这一行损了阴德遭此报应。
如今我已金盆洗手。我劝你也别干了。”罗三爷唉叹道。
“我早不干了。”李映棠认为自己入行属于迫不得已。
而且没有坑蒙拐骗，她属于慧眼识珠。
买的东西卖出去，价格明白，童叟无欺。
本质上和罗三爷有很大的区别。
“不干好啊。”罗三爷笑声透着苍白无力：“现在在哪里发财？”
李映棠隐瞒自己的近况：“没发财，靠男人养着。你身体里的瘤子切了吗？”
罗三爷摆手：“开刀那么危险的事我可不干。”
李映棠：“医生怎么说？”
“早前医生建议开刀，我没同意，一直吃着药，最近一阵子吃药不起作用了。”罗三爷脸上出现几许痛苦之色。
李映棠暗道可惜。
医生说开刀，证明治愈的可能性极大。
如今拖了这么久，怕是晚了。
罗三爷又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有大把的时光享受生活。”
“你好好保重身体，心态放宽，说不定能自愈呢。”李映棠安慰了对方。
“自愈个啥。今天遇到你正好，省的我四处托人找你。你对象第一时间察觉我有问题，定然十分本事。我想找他问问，我的病吃点什么药能缓解。”罗三爷说。
李映棠很愿意帮罗三爷这个小忙：“下午六点钟，你到清坊路的春风茶馆等我们，带上你的诊断书，检查单，有利于帮助我对象诊断。”
“行。”
李映棠原本计划到柜子店，此时改变主意，罗三爷走后，她重新迈进花店让店主包好她的花，放进车篮子里，径自至燕京医科大学。
进入校园后，拦住同学询问：“请问，你们认识秦霰吗？今天来这边讲课的一位年轻大夫。”
对方当下回道：“我知道，长得可俊了，他讲课的教室，门外面都挤着同学，你也是来追求他的吧。”
李映棠心道，我还用追？
他昨晚还在我边上睡觉呢。
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啊。
晚点回家，非把他榨干不可。
省的别人勾搭他，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收回思绪，她道：“不行吗？”
“没机会了，有同学问他有没有对象，他说已经结婚了。”
李映棠：“.....”哟，还挺实诚呢。“他走了？”
“早走了。”
“谢谢啊。”李映棠调头去医院，半道打消念头，在学校里送花，学生们顶多议论他受欢迎。
在医院搞排场，少不了遭人嫉妒。
晚点再跟他说罗三爷的事情吧。
............
李映棠去了柜子店。
店里除了小孟，还有于贵，他看见她瞥一眼走了。
李映棠不明所以：“小孟，你们吵架吗。”
“没有，他刚才过来问我，对这门亲事考虑的怎样了，我直接告诉他，暂时不想谈对象。”孟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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