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色笼罩着上海滩，康济堂的后院里一片静谧。沈若兰独自坐在灯下，手中的信纸已经读了好几遍。
"夫人。"张妈轻声走进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沈若兰将信纸放下："老爷的信，总要好好看看。"
张妈给她添了杯茶："是啊，老爷在英国这么久，也难为夫人了。"
沈若兰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说："他在那边忙得连轴转，想必也不轻松。"
信中说起了在英国的诸多事务，字里行间都透着疲惫。但最后一段话却让沈若兰心中一暖："若兰，这些日子你在上海辛苦了。等到明年春天，我一定赶回来陪你。"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是李掌柜急匆匆地进来："夫人，出事了！"
沈若兰抬头："怎么了？"
"刚刚收到消息。"李掌柜说，"宋家二爷带人去砸了钱家的绸缎庄！"
沈若兰皱眉："这个时候？他疯了不成？"
"听说是因为钱家少爷在英国的事。"李掌柜说，"宋二爷觉得是钱家出卖了他，这才......"
沈若兰站起来："去请程夫人过来。"
没多久，程夫人就来了。听完事情的经过，她也是一脸凝重："这宋明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婆婆。"沈若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住宋老爷子。否则......"
程夫人点头："你说得对。我这就派人去宋府。"
正说着，外面又来了消息。是宋玉芙派人来的。
"大姐姐请夫人务必过去一趟。"丫鬟说，"说是......"她看了看程夫人。
程夫人摆摆手："你去吧。这个时候，玉芙确实需要人说说话。"
等沈若兰到了宋玉芙的院子，就见她正在来回踱步。
"大姐姐。"沈若兰行礼。
宋玉芙拉着她坐下："若兰，你说，二哥这是怎么了？"
沈若兰叹了口气："大姐姐，二爷这是......"
"他疯了！"宋玉芙打断她，"这个时候去砸钱家的铺子，这不是存心要坏了程家的大事吗？"
沈若兰看着她："大姐姐这是......"
宋玉芙突然红了眼眶："若兰，你知道吗？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是睡不好。"
"是身子不适？"
"不是。"宋玉芙摇头，"我是在想，远山他......"她顿了顿，"他在英国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若兰心中一动："大姐姐......"
"我知道。"宋玉芙苦笑，"他是为了程家的未来。可是......"
"大姐姐。"沈若兰握住她的手，"老爷这次在英国，确实是为了大家好。"
"我明白。"宋玉芙说，"可是二哥他们不明白。他们只看到程家在英国布局，就以为是要打压宋家。"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是宋明德又来了。
"玉芙！"他一进门就喊，"你还敢躲在这里？"
宋玉芙站起来："二哥，你又要做什么？"
"做什么？"宋明德冷笑，"你问问你的好夫君！他在英国布的这个局，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沈若兰也站起来："二爷，您这话就不对了。老爷在英国是光明正大做生意，怎么能说是布局？"
"光明正大？"宋明德指着她，"要不是你们暗中......"
"够了！"宋玉芙突然厉声说，"二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救了宋家？要不是远山及时伸手，现在的宋家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宋明德一愣："你......"
"我什么我？"宋玉芙说，"二哥，你今天砸了钱家的铺子，是不是觉得很痛快？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正说着，外面又来人了。是宋老爷子派来的。
"老爷子让二爷立刻回府。"管事说，"说是......"他看了看众人，"钱家已经去衙门告状了。"
宋明德脸色大变："什么？"
"不只如此。"管事压低声音，"钱家那边说了，要是宋家不给个交代，就把这些年的账都翻出来。"
宋明德脸色发白："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宋玉芙冷笑，"二哥，你以为钱家是吃素的？他们在上海滩经营这么多年，手里能没有你的把柄？"
宋明德看看妹妹，又看看沈若兰，最后一甩袖子走了。
等人走后，宋玉芙突然说："若兰，你说，远山他......"
沈若兰知道她想问什么："大姐姐，老爷在信中说了，最迟明年春天就回来。"
宋玉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他还会回来吗？"
沈若兰一愣："大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宋玉芙苦笑："若兰，你别安慰我了。这些日子，我心里明白得很。远山他......"
"大姐姐。"沈若兰打断她，"您别多想。老爷这次在英国，确实是为了程家的未来。等他回来，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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