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京城仍笼罩在沉沉的夜色与薄雾之中。
“少爷,该起床了!”
顾洲远被熊二吵醒,不情不愿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你怎么起得这般早?”顾洲远揉了揉惺忪睡眼。
“我是被阿福给薅起来的!”熊二憨声道。
顾洲远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就要往自己身上套衣裳。
“爵爷,您今日上朝,要穿县伯的冠服才是。”孙阿福提醒道。
新的一套冠服饰跟圣旨一同到的。
冠为两梁冠,常服穿绯色袍服,配金带,饰十銙。
顾洲远无奈套上那身略显拘束的伯爵冠服。
“草,5点上朝,当初高三冲刺都没这么残暴!”
“当了大官了还要受这般折磨,这大乾的公务员还真特么苦逼。”
顾洲远嘟嘟囔囔道,看样子起床气不小。
“少爷,时辰不早了,第一次上朝,可不敢迟到。”孙阿福一边替他整理衣冠,一边絮絮叨叨。
顾洲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内心哀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连个懒觉都不让人睡安稳。
上朝?这对他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阵仗。
在熊二和几名护卫的陪同下,马车碾过寂静的街道,抵达宫门外时,这里已是灯火通明,影影绰绰聚集了不少等待入朝的官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压抑的气息,官员们大多沉默不语,或闭目养神,或整理仪容,只有相熟的官员之间才会极低声地交谈几句。
顾洲远这个生面孔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年轻得过分,面容陌生,但那一身崭新的绯色袍服又昭示着他并非寻常人物。
很快,便有消息灵通的官员低声向同僚传递着信息:“那位便是新晋的大同县伯顾洲远,生擒突厥右王、昨日刚救了太后娘娘的那位……”
一时间,各种含义复杂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
有好奇,有审视,有惊讶,当然,也少不了嫉妒与不屑。
顾洲远倒是浑不在意这些目光,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和人群,感觉颇为新鲜。
这宫门,这广场,这身着各色朝服的官员,姹紫嫣红的组合在一起,倒真有种穿越时空踏入历史画卷的错觉。
“顾县伯,久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顾洲远转头,只见一位身着绯袍、气质儒雅的中年官员微笑着向他拱手。
顾洲远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虽面露茫然,却依然拱手还礼道:“你好你好,幸会幸会。”
此人正是当朝内阁大学士,温景行温阁老。
温阁老与苏文渊私交甚笃,显然是因为这层关系,主动过来示好。
“昨日便听闻顾县伯妙手回春,解了太后凤体之危,实乃国之幸事。”温景行笑容和煦。
“苏兄常盛赞顾县伯才思敏捷,文采斐然,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苏兄?”顾洲远蹙眉,旋即道,“东篱先生?”
温景行颔首:“我与苏兄闲时常相邀于私邸,煮茶论史、挥毫唱和,他时常感叹顾县伯之学识,顾县伯的词作,我也是拜读过了,实在是文采斐然,让人叹为观止。”
“温阁老过奖,苏先生谬赞,晚辈愧不敢当。”顾洲远谦逊了一句,心中对这位态度友好的阁老印象不错。
两人正寒暄着,另一位同样身着紫袍的老头走了过来。
这人身形清瘦,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内阁首辅李青松。
他扫了顾洲远一眼,鼻子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并未搭话,只是对温景行微微颔首,便站到了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温景行对顾洲远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李阁老性子便是如此,顾县伯不必介怀。”
顾洲远了然,这位就是苏先生提过的,那位崇尚古礼、坚持祖宗之法不可变的保守派领袖了。
看他那样子,对自己这种“离经叛道”、靠着“奇技淫巧”上位的乡野之人,自然是看不上的。
这时,又一位气度沉稳、面容平和的紫袍老者走了过来,他是内阁三辅周砚辞。
周阁老只是淡淡地看了顾洲远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并未多言,也站到了队列前首。
除了这三位阁老,其他官员也反应各异。
一些与苏文渊交好或看重顾洲远功劳的官员,如几位勋贵和部分武将,都主动或远远地对顾洲远点头示意。
而更多的文官,则保持着距离,冷眼旁观,窃窃私语。
这些议论声虽小,但顾洲远耳力极佳,也隐约听到了一些,不过他只当是苍蝇嗡嗡,浑不在意。
突然,顾洲远敏锐感觉到有一道格外阴冷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
顾洲远循着感觉望去,只见站在文官队列中后部的一位身着绯袍的官员,匆忙低下了头。
顾洲远微微蹙眉,搜索了一遍原身的记忆,确认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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