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温故沙哑的嗓音停顿了一下，视线在英吉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似乎是不经意间询问仓玉：“你拿到的东西是女娲吧。孟忍冬……你们会去救他么？”
“如果我的回答是不救呢”，仓玉似笑非笑。
“最起码他成功做出了女娲”，温故沉默了一晌说道。
“阿故”，仓玉叫了她原本的名字，比起“余阿丑”这个伪装的身份，他还是更习惯于她之前的姓名，“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时，你也开始寄希望于别人。当别人也无法完成时，你的选择是放弃。”
“虽然被你信任是一种很好的感觉，但这种做法，完全是——弱者的姿态哦。”
“弱者也没什么不好”，温故并不在意强弱，昔日她劝李咏晴的话，她此刻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逆流勇进自然问题不大”，仓玉笑容中带着一丝残酷，“否则弱者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看了一眼温故的脸色，“在联邦审查局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不是遇到了熟人？”
“你的消息真灵通”，温故冷笑一声。她前脚刚从审查局出来，仓玉后脚就得到了消息。
“审查局有你的人？”
“所以阿故，你把联邦想得太无坚不摧了，所以你总是想在联邦法典下生活。但其实她已经开始腐烂，说不定在哪一天就倒下了。而你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么？”
声音从一只耳朵里穿进去，温故本能地应付仓玉，“最起码，她不是现在倒下。”
“忧患意识很淡薄呀……那换句话说”，仓玉话锋一转，“你碰到很多老熟人了吧，你说，你还活着的消息能瞒多久？”
“什么？”温故莫名其妙地看着仓玉。
“装一无所知来应付我，这一招可能只对阿昭有用”，仓玉毫不犹豫点破温故的反问，“你其实也在不安吧。”
“明明已经离开霍华德了，但还是害怕现在的生活只是一场梦。假的就是假的，凭霍华德那群人的身份，如果对你有怀疑，那你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哪怕你的演技再进步，也还是不安全的。”
“仓玉哥，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么？霍华德的事情，我的人际关系……”
“谢谢，因为我有进修过心理学、情报学……”仓玉有些得意地吹嘘着，“毕竟，拯救世界之余，还要拯救像你这样的人嘛。”
“抱歉，那你猜错了一部分”，温故看向仓玉，“不安，恐惧，害怕……这些虽然有，但绝对不是我情绪的主旋律。我不会在我享受自由的时候，害怕失去自由；我也不会认为现在的经历只是一场梦。我所经历的，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关于这些讨论或许可以到此为止了……”
可怕的务实派。
仓玉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阿故妹妹，不要答非所问，转移话题。”
“明天联邦日活动时，很有可能出岔子，你说，你还能经得起审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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