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皓天科技，方鸿宇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眉头紧锁。
「老聂，你相信吗？20万，就这么借给一个陌生人？」 他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聂卫乔接过方鸿宇递来的烟，也点上了一根，缓缓说道：「是有点蹊跷，按理说，他们应该八竿子打不着才对。」
「可不是吗？一个是科技公司老板，一个是送外卖的，这差距也太大了。」 方鸿宇吐出一口烟圈， 「你说，这杨皓天会不会在故意隐瞒什么？」
聂卫乔沉思片刻， 「很有可能，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明显有些心虚。」
「我也觉得，他肯定没说实话！」 方鸿宇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走，先回所里再说。」 聂卫乔掐灭烟头， 「我总觉得，这案子背后，还有更深层的东西……」
回到派出所后，两人立即召集了参与此案的同事，将从杨皓天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以及他们的怀疑，详细地向大家进行了说明。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杨皓天和李东阳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聂卫乔总结道。
「我建议，派人盯紧杨皓天，看看他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接触，或许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方鸿宇补充道。
于是，两人便让派出所其他同事紧盯着杨皓天，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二人回到派出所的时候，恰好遇见两名女子，她们就是前来认领尸体的李东阳妻子，也就是那天和方宏宇在电话里对话的女子。
另外一同前来的，还有李东阳的小姨子，李东阳妻子女人神情憔悴，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很久。旁边的小姨子正低声安慰着姐姐。
「你好，是李东阳的家属吗？」 聂卫乔上前问道。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聂卫乔。 「我们是派出所刑侦队的，负责调查李东阳的案子。」
方鸿宇补充道。 女人听到「刑侦队」三个字，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年轻女孩连忙扶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姐，别怕，有我在呢。」
「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还请节哀。」 聂卫乔语气温和地说，「我们需要跟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配合一下。」
女人点了点头，在女孩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接待室的椅子旁坐下。 「我叫白雪娟，是李东阳的妻子。」 女人低声说道，声音嘶哑。
「这是我妹妹，白鹦鹉。」 白鹦鹉也对着两位警官点了点头。 白鹦鹉担心姐姐受不了打击，于是陪同她一起前来。
当白雪娟站在停尸间，黑色塑胶裹尸布拉开的一瞬间，她怎么都不相信这就是她的丈夫，脸色苍白，双腿瘫软，要不是白鹦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几乎就要昏倒在地。
「姐夫！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看看我们啊！」白鹦鹉捶打着解剖床，一拳一拳砸向李东阳冰冷的尸体，「姐夫，你别吓唬我们，你起来啊！」
「东阳……东阳……」她多么希望眼前的是幻觉，不是真实的，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还在人世间，能够像以前一样摸着她的脸庞，告诉她我回来了，和她说说话。哪怕和她大吵一架。
白雪娟哭得梨花带雨，断断续续地喊着丈夫的名字，好几次哭得昏死过去，幸亏有妹妹白鹦鹉在旁边搀扶着，这才不至于失礼。
「姐，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孩子，我们都需要你啊！」白鹦鹉心疼地看着姐姐，一边哭着，一边安慰道。
白雪娟和妹妹在停尸房逗留了一段时间，听说派出所还在查询丈夫的死因，暂时不便将尸体交还给他们安葬，于是便作罢。
从停尸间出来，白雪娟哭得几乎站不稳，方宏宇连忙上前扶住她，下意识的递给她纸巾。
白雪娟接过纸巾，却只是紧紧攥在手里，眼泪依然止不住地流淌。
就在这时候，聂卫乔的目光落在白鹦鹉身上，他总觉得这位白小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试探地问道：「这位小姐，你看起来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鹦鹉听到聂卫乔这么一说，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不安地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吧，警官，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长得很普通，我们…我们不可能见过的…」
白素娟轻轻地扶着姐姐的胳膊，走下派出所的台阶。
聂卫乔目送着她们，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隐隐约约地飘来，让他更加确定心中的疑惑。
他快步走到门口，朝着远去的两姐妹多看了几眼，想要从她们的背影中找到些许熟悉感。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着。
「我肯定没认错人，这位女子肯定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聂卫乔揉着太阳穴，对着身旁的方鸿宇喃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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