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清初中的时候，长得很矮，性子也很软，家里人常年不在家，只有保姆照顾，又因为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货，所以一直都被高年级的人勒索。
他不敢反抗，后来有一次忘记带钱了，那些人就开始打他，正好那会儿被李贺撞见了，就顺手救了他，两人一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从那以后，杜恒清就把李贺当成了亲兄弟，只要自己有的，就一定会分一份给李贺，只要李贺想要的，他都会给。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或者说，是杜恒清从来就不知道真正的李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咬牙，看向李贺，“那你想怎么样，赖在我这里不走，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李贺，我没欠你的。”
这么些年，他对李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听出杜恒清话里的不耐烦，李贺也不再嬉皮笑脸，从沙发上起来，“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杀的我，只要知道，我自己走，用不着你们做法。”
一旁的晏殊听了，“你缺德事干那么多，估计想杀你的人多到数不完。”
杜恒清皱着眉头，“你想知道就自己查去，赖我这干嘛呢，我都两天没睡觉了。”
他都怀疑李贺是不是想把他熬到猝死，给他自己陪葬。
李贺咬着牙，他倒是想去警局一探究竟，可他压根进不去，就只能来这，“我都死了怎么查，你就帮我查查，也就这一次了。”
杜恒清顿时犹豫了，是啊，李贺已经死了，要不……
他看向了晏清，想起，晏清的小叔就是昨晚的晏警官。
晏殊看着杜恒清，心想：这人就是个大怨种吧。
被人戴了绿帽，还要帮人家，真是傻得可以。
晏清眉梢微佻，“可以，但价格翻倍。”
瞧，大单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杜恒清：“行，钱没问题。”
说着，他爽快的付了钱，就等晏清办事。
心里在想：这一边查着李贺的事，他一边能跟晏清好好相处，培养感情不是嘛？
这么一想，李贺还是有点用处的。
晏殊从小张警官那里问来了李贺的死因，是氰化钾中毒，在李贺喝水的杯子里，也确实验出这种成份，至于别的，还在查。
晏清在纸上，写下了昨天的其他四个玩家的名字，让李贺回想一下，和这些人是否有什么恩怨过节。
先是表妹李婉。
李贺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算不上恩怨吧，她从乡下来，住在我家里，我还给她钱花，她为了报答我，有的时候就帮我解决点生理需求。”
他理所应当的语气，让现场除了晏清外的两人，瞠目结舌。
杜恒清脸色一言难尽，“你连你表妹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晏殊恶心，嫌弃得明明白白，“所以他现在不是人了。”
晏清又指向宋挽和许明，“这两个呢？”
李贺道，“许明是我去年玩剧本杀认识的朋友，家里穷，连送女朋友包的钱都要找我借，我也没让他还钱，他女朋友拿了我给的钱买的包，那我用下他女朋友也不过分吧？”
“而且，每次我都有给钱，他俩都要了啊。”
“不过后面，宋挽不太乐意了，好像是有个富二代在追她，因为这事，两人在闹分手，但是许明不同意，我估摸着，许明是舍不得我这钱。”
杜恒清、晏殊：“……”三观尽碎。
晏清：“那这个呢？”
她笔尖落在路秋的名字上。
李贺摇摇头，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瓜葛。
“不认识，这人是最后上来的，客服拼的车，凑人数的。”
晏清笑，“你确定？”
李贺点头，“我真的不认识他。”
一旁的杜恒清顿时好奇的问晏清，“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晏殊说道，“昨天那个路秋可是全程一直都在盯着你看的，发现你死了，就数他反应最平静了。”
李贺一脸茫然，“难道他认识我？”
这时，旁边的晏清才开口道，“说不定是你害了他什么人，他来报仇的。”
昨天的时候，她就发现，在房间的人，除了自己和晏殊以及那个主持人，其他人都和李贺有渊源线牵着。
可这会儿李贺，是真的绞尽了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和路秋有什么关系。
反倒是杜恒清，惊叫一声，“我想起来了！”
几人纷纷看向他。
杜恒清看向李贺，“你忘了？你前两年交了个比你小两岁的女朋友，特漂亮，还是个什么女团的成员，我记得她就姓路。”
李贺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却愣是想不起来，“我女朋友那么多，哪里想得起来哪一个。”
杜恒清：“……我给你找找。”
他拿出手机，打开和李贺的微信聊天框，搜了关键词“路”，果不其然，真搜出来了。
“路雪。”
还附带了一张穿着打歌服在舞台的照片，是李贺前两年，刚和路雪在一起的时候，发给杜恒清炫耀，自己追到了个做偶像的萌妹子。
李贺这时，才终于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后来她太粘人了，老是我要去看她唱歌跳舞的，太烦人了，就分手了。”
杜恒清看着照片，却道，“这么一看，这个路雪和昨天那个路秋，是长得挺像的啊。”
晏殊：“说不定就是兄妹，你渣了人家妹妹，人家来找你报仇。”
李贺撇嘴，不以为然，“不就谈了个恋爱，怎么还能上升到报仇上去了？”
“拜托，你是个渣男！能不能别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渣男？那都是人家自愿的，你情我愿，怪我？”
就在两人争论的间隙，晏清已经拿出手机，百度搜索了一下“路雪”这个名字。
百度上的消息过多，有点乱，她又点开了微博，在微博上搜，“女团成员路雪”这几个关键词。
果然搜到了。
她声音清冷，将手机竖起，放在他们面前，打断了争论，“路雪已经死了。”
顿时，三个人都看向了晏清的手机。
XX女团成员路雪，于XXXX年X X月X日凌晨坠楼身亡，死前曾就诊于某某医院，疑似抑郁症发作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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