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着咋着!离婚?他不是说了吗?离婚不离家!管我吃!管我穿!回家来看我!大骗子!大骗子!口是心非的玩意。呜呜……呜呜。”秀兰怒吼道,显然,她对离婚不离婚没有什么概念,依然认为:丈夫就是永远的丈夫,作为一个农家妇女,又没有文化,对法律意识淡薄,只知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妈!您是不是真的想我爸了?”山娃眼圈泛红,心疼地问着妈妈。
“我想你爸有啥用?你听!你爸在喊我呢!难道你们听不到吗?”她挥舞着胳膊,指着屋顶,愣愣地质问山娃道。就像真的一样,赵明再喊她,出现了幻听幻视。
“哪有啊?我爸爸在大东北呢!就是喊,您也听不到啊!你这是病态,是幻听幻视。”山娃又大声的和妈妈解释道。
“胡说八道!你才有病呢!明明你爸在喊我,招摆我呢!你个大骗子!装聋作哑的听不到吗?呜呜……呜呜。”她愤怒的吼道,指着山娃的鼻子骂道,又嚎啕哭了起来。
山娃怎么劝说也不听,心急如火,情绪激动起来,对着母亲大声说:
“我爸二次和你离婚了,不会再回来管你了,更不会喊你!你这是病态,病态!您别再哭骂了好不好啊!”
秀兰听山娃这么一说,哭得更凶,骂的更狠了,愤怒地连哭带骂道:
“你爸更是个大骗子!他就是二串子!炒干土!陈世美!在外头逍遥快活,不管我的死活!我咋这么命苦啊!呜呜……呜呜。”
邻居们被山娃妈的哭骂声所吸引,纷纷过来询问。山娃只好一遍遍地解释,送走他们后,才意识到母亲的病情又加重了。
他记得母亲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药、也没打针了,便急忙找出了抗精神病的药物“冬眠灵”和“奋乃静”各两片,端着一杯温水,递给妈妈说:
“妈!吃药吧!吃了就不想这些事了,您的病就会好了。”
“我没病!没病!”秀兰猛地夺过药片,狠狠扔在地上,牙巴骨咬得“咯吱咯吱”响,并恶狠狠地说:
“你才有病呢!你爸更有病!是你爸让你来害我的吗?想药死我吧?他就是个魔鬼!大魔鬼!呜呜……呜呜。”
山娃叹了口气,弯腰捡起药片,悄悄地碾成粉末,让妻子荣荣沏了一碗红糖水,把药面溶进红糖水里。然后端给妈妈,耐心地糊弄说:
“好好!没病!不吃药,喝口红糖水解解渴,暖暖身子吧。”
秀兰听了,止住了哭声,瞅了瞅山娃端过来的那碗红糖水,接过去,半信半疑地轻轻抿了一口,感受到了甜意,这才大口大口的喝下去。片刻后,药物开始慢慢发挥了作用,她的哭声渐渐平息,最终沉沉的睡了过去……药物起到的就是镇静安眠作用。
山娃坐在床边,看着母亲眼角未干的泪水,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家,总是在短暂的团聚后,又迎来漫长的别离。
妈妈的病,久治不愈,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一想起远在东北的父亲赵明,二次和自己的母亲离了婚,对母亲的无情无义,心中就燃起了怨恨的怒火,让母亲备受感情上的煎熬和精神病上的折磨。
山娃轻轻为母亲掖好被角,目光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停留片刻。那是岁月与苦难留下的痕迹,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牵挂。
屋外的风渐渐大了,卷起院子里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山娃走到门口,望着空荡的院落,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他回想起父亲二次离婚,送妈妈回老家半壁山,狠心的抛下了妈妈,孤单单留在了赵家小院,毅然决然地拂袖而去。只记得母亲整夜以泪洗面,而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山娃!"荣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妈妈睡了吗?"
"嗯,睡了。"山娃转过身,看到妻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关心的对他说:
"趁热吃点吧,已经晚上了,你也忙活了大半天,先垫补垫补。"
山娃接过碗,却没有立刻吃。他的思绪又飘向了远方——二弟正在返校读研的路上、老妹在学校苦读复习,小宝在工厂里守着值班,父亲在大东北,音信皆无……每个人都在为学习和生活奔波,而他,成了这个家唯一的支柱。
夜深了,山娃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他想起母亲说的话,虽然带着病中的胡言乱语,却也真实反映了她多年的痛苦和对父亲的思念。
第二天一早,山娃就带着母亲去了兴隆县中医院,找医生给母亲打了一针“氟奋乃静葵酸酯注射液”——这是他从北京安定医院买来的,因为母亲抗拒吃药,打一针注射液,可以半个多月不犯病。
在打车回家的路上,母亲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有气无力的对山娃说:
"大儿子!等春天到了,我的病好些了,咱们去找你爸爸?"
山娃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
"好的!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找他。"
他不知道这个承诺能否兑现,但他知道,只要母亲还有希望,他就不能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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