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刘福来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语气里带了些威严,呵斥道:
“荣荣!你快去炒菜做饭,你俩再吵下去,爷爷就走了,不管你们了。”
说着,他真的抬脚作势,要往外走。刘荣荣一看爷爷真的生了气,就赶忙央求道:
“爷爷!爷爷!您别走!我听您的还不行吗?”
刘荣荣连忙拉住老人的胳膊,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哭腔说:
“我不和他吵了,我去做饭,您歇着吧!”
说完,她狠狠瞪了山娃一眼,转身快步走回了厨房,只是那背影,看着竟有些单薄。
山娃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拉着爷丈坐下,又快步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给老人沏了杯浓茶。端过来,对爷丈说:
“爷爷!您喝点茶水吧,大老远来的,光顾着说话了,肯定渴了。”
他把茶杯递给爷丈,语气里充满了热情和恭敬。刘福来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暖了些。他坐在沙发上,慢慢抿着茶水,茶香袅袅,冲淡了些许刚才的火药味。稍后,他放下茶杯,起身说:
“走!孙女姑爷!我去院里的小屋看看你妈。”
山娃连忙点头,陪着老人来到小院里的小屋。母亲正坐在床边,手里摩挲着一块手绢,见有人进来,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
刘福来放缓了语气,轻声安慰了她一番,说得都是些家常里短的话,叮嘱她好好养病,有啥难处就跟孩子们说。母亲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嘴角竟慢慢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初春正午的阳光格外明媚,像融化的金子般直射进小院,洒在玻璃窗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厨房里传来“滋啦”的炒菜声,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两个女儿懂事地从橱柜里拿出碗筷,摆放在堂屋的饭桌上。刘福来把山娃的母亲也招呼了进来,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吃起了午饭。碗碟碰撞的声响,孩子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竟有了久违的温馨。
山娃看着身旁的妻子荣荣,她正给小女儿丽丽夹菜,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秀美,他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再也不吵架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刘福来就起了床。他拉着孙女的手,在堂屋里叮嘱了好半天,无非是让她好好和山娃过日子,孝顺婆婆,夫妻之间多包容。荣荣红着眼,连连点头。
山娃送老人到了火车站,刘福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
“孙女姑爷啊!我把荣荣交给你了,以后要好好待她,多理解和包容她,别再提离婚的事了,伤感情的话也别再说了,一家人要好好过日子。”
山娃重重地点头,真诚的表态说:
“爷爷!我一定记住您的话,放心吧,我只求她对我妈好一点,我会更对她好的。”
爷丈听了,皱了皱眉,苦笑着又对山娃开导说:
“她从小缺失母爱,不像你和你母亲的感情那么深,自古以来,婆媳之间就是天敌。希望你别过于像你那样,苛刻的要求她,有些地方她是做不到的,你要多担待一些吧。”
说罢,刘福来挥了挥手,转身慢慢的上了火车,踏上了返回姚栅子北沟的路。晨雾中,老人佝偻的身影渐渐远去,却在山娃的心里,留下了一片温暖的印记。
小院外的杨柳树已抽出新芽,嫩黄的芽苞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在预示着,在这个春天,所有的隔阂与伤痛,终将被暖阳所融化。可是,往往是天不遂人愿,山娃的家,在上次吵架过后,像是一块永远化不开的冰,夫妻之间,冷战局面却刚刚开始……
自从山娃送走了爷丈,回到家以后,妻子荣荣对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山娃不存在似的,冷若冰霜。一个小小的家庭,像是一分为二分了家一样,刘荣荣每天对两个女儿亲亲热热,照顾着大女儿美美,寒假过后开了学,吃饱穿暖,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送她去上学,又把二女儿小丽丽送进了塑料厂的幼儿园,然后,自己心安理得的去工厂里上班了。而山娃和母亲却像成了另一家人,被她丢在一边,置之不理。
每次炒菜做饭,虽然她把山娃和母亲那份,都做了出来,就好像一个哑巴保姆一样,照顾两个女儿吃好就行了,依旧给婆婆分餐吃着饭菜,几个菜拼成一大盘,米饭盛一碗,动作机械地端到婆婆住的小屋里。而山娃吃与不吃,好像与她无关,不闻不问。
她不和山娃说话,不看他,甚至在他靠近时,会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山娃想过争辩,想过质问,可看着荣荣那张毫无表情冷冷的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胸口,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山娃心里在安慰着自己:给母亲分餐就分餐,只要饭菜品种不少,不受委屈和虐待就算啦;自己吃饭无所谓、一块吃不一块吃,又算得了什么?好歹,他不用再操心柴米油盐,回家还能吃上一口热的。他开始学着在沉默中生活,她不说话,他便也不开口;她睡在炕头,山娃就睡在炕梢,中间隔着两个女儿,日子就这样过的像滑进了冰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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