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就像是养分。
自从奇迹力量体系生成以来的这一万年内，从未有一只能够跳脱神明的布局。
漫长的岁月让它们早已将对命运的无奈刻入骨头，只要神明发话，断然不会拒绝来自上位者的恩赐。
这次的巨兽也是如此。
神明开出了它无法拒绝的筹码，而作为高高在上的神灵绝无食言的可能，所以只要它能够成功杀死那个人类，就能给诞下自己的神话巨兽延续寿命。
白蛇盘在山顶，看着下方已经坚定决心的巨兽，最终还是让开了一条道路。
如果是神明对它开下如此筹码，它也会不顾一切的完成这场试炼。
尽管从未有神话巨兽的子嗣在神明的试炼之中成功。
可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作为父神的子嗣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恩赐。
巨兽沉重的脚步踏上陆地，岩石在它脚下碎裂。
海浪在它身后咆哮，暴雨抽打着它青铜色的鳞片，靠近白蛇时，潮湿的鼻息在空气中凝成雾。
"放心吧。"
它的声音低沉，带着胸腔的共鸣。
残缺的神话武装上有雷光隐隐闪动，臂甲上的古老纹路在雨中若隐若现。
白蛇的竖瞳静静注视着，信子轻吐。
山巅的狂风卷着冰粒，打在两只巨兽身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神明给了我一件破损的神话武装。"
巨兽抬起前掌，露出臂甲深处一道幽暗的裂隙。
"我只要付出体内的血脉神性就能使用。"
暴雨更急了，浪涛拍岸声如雷鸣。
巨兽的琥珀竖瞳在黑暗中发光。
"一击！只要一击！"
它的尾巴扫过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
"神话以下的生物，必死无疑！"
雷声炸响，电光照亮它狰狞的齿列。
狂风卷着海水扑上山崖，又被白蛇所散发的热气蒸腾，让雪白鳞片挂满盐霜。
巨兽的声音压过风暴："更何况那个人类手上犯下了滔天的罪孽，沾染无数鲜血，不只是一位神明将矛头对准了他。"
海浪在山脚下撞得粉碎。
巨兽喘息着，胸腔如风箱鼓动："那些至尊必然还有其他棋子可用，说不定我甚至不需要使用这件神话武装，都能杀死他！"
白蛇依旧沉默，只有尾尖轻轻扫开沙石。
若是这么简单。
那这万年来早就有神话巨兽的子嗣飞升了。
但既然对方已经下定决心，它说什么都没用了，何况这次的机会确实也不低。
“一路小心。”
“你也要帮我守好族群。”
白蛇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着巨兽的背影。
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和老友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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