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石林深处传来一阵骚动,几只拖着长尾的星狐窜了出来,见到星槎非但不怕,反而围上来打转。林恩烨下意识按向剑柄,却被林牧按住手腕:“等等!你看它们尾巴尖的光,是暖的!”
果然,星狐的尾巴尖闪烁着柔和的金光,凑近星槎时,竟用鼻尖蹭了蹭林牧放在船舷上的忆珠。林恩灿眼睛一亮:“它们在回应忆珠里的暖光!”他示意林牧拿出刚熬好的星花蜜粥,林牧舀出一小碗放在船边,星狐们立刻围上去,小口小口舔食起来,喉咙里发出像猫一样的呼噜声。
“你看,”林恩灿笑道,“不用剑,也能让它们放下戒备。”
林恩烨望着星狐亲昵的模样,剑缓缓归鞘:“或许……我该学门除了挥剑之外的手艺。比如……编竹篮?上次在琉璃城看到的,好像不难。”
林牧笑得差点把粥碗扣在地上:“编竹篮?用来装我的粥碗正好!”
星狐吃饱后,拖着长尾往石林深处跑去,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引路。三人对视一眼,驾驶星槎跟了上去。石林尽头竟是一片澄澈的湖泊,湖面上浮着无数发光的莲叶,叶上坐着些形态各异的灵体,正低声交谈。
“这里是‘念语湖’,”林恩灿看着星图,“传说能听见心底没说出口的话。”
话音刚落,林牧面前的莲叶上就浮现出一行字:“想教灵狐熬粥,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用灶台。”
林恩烨的莲叶上则显出:“修屋顶时,要是能让剑鞘变成锤子就好了,省得换工具。”
林恩灿的莲叶上慢慢浮出:“想把星图里的星座,都画成孩子们能看懂的故事。”
三人看着彼此莲叶上的字,忽然都笑了。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念想,比刻意修炼的术法,更能看清自己要走的路。
星槎驶离念语湖时,林恩烨的剑鞘上多了个小小的竹篮刻痕,林牧的粥勺柄缠着圈星狐尾毛,林恩灿的星图册里,多了几页画满卡通星座的草图。
风穿过船帆,带着念语湖的水汽,也带着三人心里悄悄发的芽。或许修行的路,本就该这样——带着一点傻气的念想,一点温柔的坚持,慢慢走,认真长。
星槎顺着念语湖的水流漂向一片“雾织森林”,林中的雾气能织成具象的“念纱”,将心底的念想化作可触摸的形态。林牧刚走进雾里,身边就飘来一缕淡金色雾气,渐渐织成条绣着粥碗图案的围裙,边缘还缀着小小的蒸笼流苏,他一摸,竟带着刚出笼的温热感。
“这手艺比我娘绣的还好!”林牧乐得直转圈,围裙随着动作飘起,雾气又漫过来,在他手里织出个小巧的木勺,勺柄缠着星狐尾毛——正是他刚才在念语湖没说出口的“想有把顺手的新勺子”。
林恩烨站在雾中,看着眼前的雾气聚成一把木槌,槌头光滑,握柄处缠着防滑的藤条,和他剑鞘上的竹篮刻痕隐隐呼应。他试着握住木槌,触感扎实,竟比握剑还顺手几分。“看来编竹篮之前,得先练练用木槌。”他笑着挥了挥,雾气应声又织出个竹篾卷轴,上面画着基础的编篮步骤。
林恩灿的雾气则织成本星图绘本,翻开第一页,是他画的卡通星座:大熊座举着蜂蜜罐,小熊座追着流星跑。他指尖划过书页,雾气立刻补上几笔,给小熊座添了顶小小的星帽。“原来连雾气都知道我画得糙。”他失笑摇头,却把绘本珍而重之地塞进怀里。
森林深处传来一阵织布声,三人循声走去,见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织机前,用雾气作线,织着一幅巨大的“星河图”。“来者皆是念力所引,”老者抬头笑道,“你们的念纱带着暖光,倒是少见。”
“前辈,这念纱能保存吗?”林牧摸着围裙舍不得撒手。
“心念不散,纱便不褪。”老者指了指织机旁的筐子,“但过于执着形态,反而会困住念想。你看这星河图,织了拆,拆了织,才留得住最亮的星。”
林恩烨若有所思地放下木槌,那雾气织成的槌子便化作轻烟,融进他的剑鞘——剑鞘上的竹篮刻痕却更清晰了。“您是说,重要的不是有把木槌,而是想修屋顶的那份心?”
老者抚须而笑:“正是。念想是根,形态是花,根扎得深,花自然年年开。”
离开雾织森林时,林牧的围裙消失了,但他摸了摸腰间,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温热;林恩烨的木槌散了,可他挥剑时,动作里多了几分敲木槌的沉稳;林恩灿的绘本化了,却在星图上添了许多鲜活的细节。
星槎的船帆被雾气染成淡金色,林牧在灶台前研究新的粥谱,嘴里念叨着“得加些让灵狐也能喝的温和食材”;林恩烨靠在船舷上,用剑鞘在木板上划着竹篮的纹路;林恩灿则在星图上标注出“适合讲故事的星座区域”。
风穿过森林,带着雾的清甜,也带着三人心里悄悄扎下的根。或许修行从不是追逐某个终点,而是带着这些温热的念想,在星海间慢慢走,让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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