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阁观星识运,林恩烨提笔:“烦请推算来年雨水多寡,提前告知各村,好早做准备——若涝,便多备些‘防湿丹’;若旱,便先引些山泉入田。”灵骁在旁磨斧,接口道:“让他们把星图拓一份给阿木,那小子总问星星能不能治病。”
最后是万兽谷。林恩灿望着窗外那只被救的小獐子,写道:“万兽谷与兽类相熟,烦请驯化些温顺的灵兽,比如让山羊驮药篓、灵犬守药圃,减轻村民负担。”灵韵忽然跃到院里,叼来根獐子的绒毛,沾着朱砂印在“万兽谷”名下——像个小小的印记,也像句无声的托付。
天快亮时,七份任务书已写就,每份都卷着片济世堂的药叶:望仙门是远志,灵霄门是岩松,御剑宗是桃木,丹鼎派是甘草,符箓宗是薄荷,星衍阁是紫苏,万兽谷是獐毛草。
“这样,他们见着药叶,便想起这里的烟火了。”林恩灿将任务书交给赶来送行的七大仙门弟子,灵韵、灵澈、灵骁各自蹭了蹭主人的手心,似在告别,又似在鼓劲。
晨光漫过门槛时,六人身影渐远,行囊里除了干粮,还装着陈婶的平安符、阿木的草药画,以及那七份带着药香的任务书——他们带走的,从来不是离别,而是把人间的牵挂,种向更远的天地。
晨光将六人身影拉得很长,灵韵踩着林恩灿的肩头,尾巴卷着那卷任务书,时不时低头嗅嗅,似在确认药叶的清香是否还在。灵澈背着个小药箱,里面装着些应急的丹药,走几步便回头望一眼济世堂的方向,直到那抹熟悉的屋檐消失在山路拐角。灵骁扛着半捆松木——那是林恩烨特意让他带上的,说天道棋盘或许也有需要劈柴的地方,松木易燃,正好引火。
行至山隘时,七大仙门的弟子已候在那里,每人手里捧着本门派的信物:望仙门是枚星石,灵霄门是片云纹玉佩,御剑宗是截桃木剑穗,丹鼎派是只陶药罐,符箓宗是叠黄符纸,星衍阁是张星图拓片,万兽谷是根兽毛编织的手环。
“这是师门托我转交的,”望仙门弟子将星石奉上,“掌门说,见石如见星,定不负所托,每月的农时星报,定会准时送到各村。”林恩灿接过星石,触手微凉,里面似有光点流转,像极了济世堂檐下的萤火虫。
灵霄门弟子递过云纹玉佩,玉佩上刻着株岩松:“我门弟子已分好批次,明日便开始巡查山涧,这玉佩能引气护体,若遇凶险,或许能用得上。”灵澈接过玉佩,指尖抚过岩松纹路,忽然道:“烦请转告贵掌门,岩松根性烈,入药需配三钱甘草中和,上次的药方忘了写。”弟子连忙记下,眼里带着敬意——他原以为这些医者只懂草药,竟连灵霄门的信物都这般熟悉。
御剑宗弟子是个少年,捧着桃木剑穗红着脸道:“家师说,山路已劈出十七段,木栏也钉好了,还收了满满三筐废木屑,阿木的木剑……等我们雕好了,托人送去?”灵骁闻言,从行囊里摸出把小刻刀递给他:“用这个,锋利好使,告诉阿木,等他能劈开三寸厚的柴,我就教他耍斧头。”少年接过刻刀,用力点头。
丹鼎派弟子抱着陶药罐,罐里飘出甘草香:“这里面是新炼的驱寒丹,分了一半给山民,剩下的请诸位带着。掌门说,灶火煨药的法子已记下,还编了口诀教给村民——‘柴三分,火半明,药香出时再添薪’。”林牧打开药罐,见丹药裹着层蜜衣,忍不住笑:“丹鼎派竟也懂用蜜裹药,是怕我们嫌苦?”弟子挠头道:“是陈婶说的,林先生们总把药熬得太苦。”
符箓宗的符纸薄如蝉翼,弟子递过来时,上面还温温的:“这是连夜画的平安符,每张都印了薄荷纹,驱蚊还醒神。家师说,等孩子们认全了符上的草药,就教他们画‘避蛇符’。”灵韵忽然从林恩灿肩头跃下,用尾巴沾了点朱砂,在符纸边角画了个小小的狐爪印,惹得众人都笑了。
星衍阁的星图拓片上,雨水多寡的标记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弟子指着图说:“涝处用青墨,旱处用赤墨,各村长老都认得。阿木的星图……画了只小兔子在月亮上,说等先生们回来,要讲讲兔子怎么治病。”林恩烨接过拓片,见边角确实有个歪歪扭扭的兔子,眼底泛起暖意。
万兽谷的兽毛手环编得极巧,弟子解释:“这是用獐子毛混了羊毛编的,防兽虫。家师已驯化了二十只山羊,正教它们驮药篓,还说……等小獐子长大了,就让它跟着采药人认路。”灵骁忽然解下腰间的斧头递给弟子:“这斧头陪我劈了三年柴,留给济世堂,让阿木学着磨。”
六人接过信物,一一收进行囊。灵韵对着七大仙门的方向拱了拱前爪,灵澈将药箱里的“醒神散”分了些给各门派弟子,灵骁则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块松木:“天道棋盘若有好木头,我会托山风捎些回来。”
山风渐起,吹得星石上的光点闪烁不定。林恩灿抬手道:“七大仙门的托付,我们记下了。此去天道棋盘,若遇着能治人间疾苦的法子,定会传回。”说罢,六人转身踏入晨雾,灵韵的银影、灵澈的药香、灵骁的斧刃反光,渐渐与雾色融在一起,只留下那句“等药种满山野,我们就回来”,在山隘间轻轻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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