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的规则不再需要印契来维系,它藏在每句讲述的故事里,在每次援手的温暖里,在每个孩子懵懂却坚定的眼神里——
原来最好的规则,从不是谁来制定,而是活着的人,用日复一日的相守与牵挂,共同写成的,没有尽头的故事。
而通途木的铃铛,还在日复一日地响着,迎来送往,见证着一个又一个,属于两界共生的,崭新的清晨。
通途木的年轮又添了五十圈时,记忆之花的花瓣已铺满了两界商道。归墟的星砂与人间的泥土混在一起,将花瓣化作养分,催生出成片的“忆念草”——叶片上会自然浮现出模糊的人影,风吹过时,能听见细碎的笑语,像是过往的故事在低声絮语。
这年,两界学堂来了个特殊的学生。他是噬灵族的遗孤,名叫墨痕,眉眼间还带着族里特有的灰纹,却总爱缠着灵小狐的孙女灵溪,问东问西。
“灵溪姐姐,书上说,当年噬灵族差点毁了通途木,为什么你们还愿意收留我?”墨痕攥着课本,指节泛白。课本上印着虚无渊之战的插画,噬灵族祭司的狰狞与两界修士的坚定形成鲜明对比。
灵溪正给忆念草浇水,闻言放下水壶,指着草叶上的人影:“你看这个,”那是个噬灵族的孩童,正偷偷给受伤的归墟仙童递星果,“当年也有噬灵族人站出来保护平民,规则从不是看你来自哪个种族,是看你心里装着什么。”
墨痕望着草叶,忽然红了眼眶。他从袖袋里摸出块磨损的骨符,上面刻着半个共生印:“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她说……噬灵族也该有新的活法。”
这话传到两界堂时,灵小狐正与归墟的星老对弈。星老捻着星棋的手顿了顿:“或许,是时候给虚无渊的遗民一个机会了。”
三个月后,一支由墨痕带队的噬灵族使团走进了两界堂。他们带来了虚无渊深处特有的“息壤”,这种土壤能中和寂灭之力残留的浊气;还带来了族里的禁术残卷,希望能与两界修士一同破解,彻底根除隐患。
灵溪陪着墨痕站在通途木下,看着噬灵族的孩子们与两界的孩童一起追逐,忆念草的叶片上,渐渐浮现出他们嬉笑的身影。墨痕忽然道:“我想在虚无渊种满忆念草,让族人每天都能看见这些故事。”
灵溪笑着点头:“我们可以一起去,我教你培育的法子,归墟的星水能让草叶更鲜亮。”
那年秋天,虚无渊的灰雾里长出了第一片绿。噬灵族的族人扛着息壤,两界的修士带着星水与草木种子,在曾经的祭坛旧址上开辟出片新的药圃。墨痕亲手种下第一株忆念草,灵溪用狐火为它催芽,草叶展开时,竟同时映出噬灵族孩童与归墟仙童的笑脸。
通途木的记忆之花在此时绽放得格外绚烂,花瓣飘向虚无渊,落在新开辟的药圃里,化作点点荧光。有老人说,那是林恩灿他们在笑——笑当年的隔阂终成过往,笑每个种族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共生之道。
又过了百年,两界的地图早已分不清哪里是归墟,哪里是人间。归墟的星市上,噬灵族的摊主用息壤培育的流光果格外香甜;人间的药铺里,摆着仙族与魔族合炼的丹药;学堂的课本里,噬灵族的故事与其他种族的传说并排而列,插画上,墨痕与灵溪并肩站在忆念草田里,身后是各族生灵共筑的家园。
灵溪的后人在整理两界堂的古籍时,发现了本泛黄的日记,扉页上写着林恩灿的名字。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
“规则会老,故事会长,只要有人愿意把心敞开,共生的路,就永远走不完。”
窗外,通途木的铃铛又响了。新的商队正从树洞里走出,噬灵族的少年赶着载满息壤的车,归墟的少女捧着刚摘的忆念草,人间的货郎摇着拨浪鼓,鼓声里混着星砂的清响。
记忆之花的花瓣落在他们肩头,像无数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这生生不息的世界——
原来最好的规则,从不是写在纸上的条文,是刻在心里的理解;最长久的共生,也从不是强行的融合,是每个种族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带着自己的故事,走向同一个明天。
而通途木的根须,早已穿过界隙,扎进了更深的土壤里,带着所有的记忆与期盼,继续生长,向着没有尽头的未来。
通途木的根须终于穿透了两界最深处的“鸿蒙层”时,墨痕的曾孙墨砚正在整理虚无渊的新方志。那是片介于归墟与人间之外的混沌地带,从未有生灵踏足,此刻却被通途木的根须撑开道缝隙,缝隙里飘出的不是浊气,而是带着草木香的清光。
“这是……新的界域?”灵溪的后人灵照捧着罗盘,指针在清光中疯狂转动,最终指向缝隙深处,“罗盘说这里的灵气,能兼容万族灵力,连噬灵族的息壤都能在这里开出花。”
两界堂的长老们齐聚鸿蒙层边缘。归墟的星老指尖拂过清光,星纹在掌心亮起:“通途木用百年光阴,为我们撑开了新的天地。”灵小狐的后人摸着胡须笑:“林先生当年说路走不完,果然没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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