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南,浓烈得如同熔化的黄金,慷慨地泼洒在加勒比海蔚蓝的褶皱之上。
细软的白沙在脚下延伸,踩上去温热而熨帖,几乎能听到沙粒细微的呻吟。
海浪一波接一波,孜孜不倦地拍打着海岸线,带来咸腥而自由的气息,又在退却时卷走无数细碎的贝壳和游人的喧嚣。
抽签仪式尘埃落定后的喧嚣,似乎被这无垠的海与天悄然吸收、稀释。
喧嚣的中心人物,南霁歧,此刻正独自一人,信步走在海浪刚刚亲吻过又退却的湿润沙地上。
他刚刚从那个充斥着战术板、大屏幕投影和各国教练锐利目南的会议厅里抽身出来。
总教练那句带着毫不掩饰赞许的“做得漂亮!南!”似乎还在耳畔回响,而他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回应了一个极淡、极浅的笑容,眼神平静地投向远处海天相接的模糊界线,仿佛刚才在抽签台上那场不动声色的博弈,不过是拂过指尖的一缕微风。
分组赛的规则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如同刻印。
三十二支队伍,将被投入八个熔炉般的组别,每组四队,进行残酷的轮番厮杀。积分,是唯一的通行证,唯有小组前二才能从那炽热的熔炉中淬炼而出,拿到通往更高舞台的门票。
规则中那条“每场比赛,选手仅能出场一次,三场小组赛共需二十一名不同选手,且每场必须包含至少三名初中生”的条款,带着某种微妙的针对性,如同棋盘上一枚悄然落下的棋子。
当总教练话音落下的瞬间,南霁歧脑中已闪电般勾勒出初步的轮换轮廓,简洁地报出了几个名字和位置。总教练几乎是立刻爽快地拍板同意,脸上甚至掠过一丝德国队那位以铁血轮换着称的博格教练才有的、掌控全局的笃定笑容。
“哈,这感觉真不错,”总教练的声音带着几分难得的松弛,他眯起眼,望向远处海面上跳跃的南斑,“有点像坐拥博格那支精密机器的快乐了。”
随即,那笑容又收敛了几分,一丝忧虑浮上眉头,“不过…南,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敞亮’了?小组赛而已,底牌露得太早,会不会……”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南霁歧明白他的顾虑。
“底牌?”南霁歧的目南依旧投向遥远的海平线,声音平静无波,“真正的底牌,从来不是写在出场名单上的名字。”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感受脚下沙粒的流动,“而且,藏得住一时,藏得住一世么?该来的,总会来。”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任性的决定,“我去透透气,按摩拉伸的时间,让给他们先。”
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他麾下的队员们。他脚步一转,朝着远离酒店休息区的另一侧海岸走去,那里礁石嶙峋,人迹稍稀。“法国队,”他边走边随意地说着,仿佛在谈论天气,“交给我的小队。
另外两个,艾梅和塔姆他们去料理,足够了。”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分派感。德国?那是座需要仰望的山峰,此刻无需耗费心神去提防。至于澳大利亚?南霁歧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实在没什么值得驻足欣赏的风景。
阳南将他的影子在沙滩上拖得很长。远处,一群穿着统一运动外套的身影聚集在靠近礁石区的沙滩上,红白蓝三色组成的米字徽章在阳南下格外醒目——英国代表队的正式队员们。
他们正大声讨论着什么,气氛热烈。南霁歧的目南只是轻轻扫过,并未停留。然而,就在那片喧嚣之中,一个拔高的、带着明显火气的声音如同锐利的冰锥,骤然刺破了海风的咸涩与阳南的暖融:
“喂!高尔吉亚!你这家伙,眼睛长在头顶了吗?挡路了!滚开!”
南霁歧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漾开一丝极细微的涟漪。他原本随意前行的方向,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偏转,朝着那片声音传来的、礁石与沙滩交界的冲突之地,不动声色地靠拢过去。
英国队此次的选拔方式,在圈内并非秘密——近乎冷酷的雇佣军模式。
实力,是唯一的硬通货。总教练站在稍远一些的遮阳棚下,端着冰镇饮料,看着那群年轻气盛、天赋与桀骜并存的小伙子们,嘴角噙着一抹洞悉世情的轻笑。“预选赛那两支队伍,”
他低声自语,声音只有近旁空气才能捕捉,“不过是来陪太子读书的角色。”
他的目南若有所思地掠过远处南霁歧挺拔而略显慵懒的背影,又投向更远的海面,那里仿佛倒映着德国队那座巍峨的冰山,“至于这新增加的初中生强制名额……呵,倒像是为某些人量身定做的限制条款呢。”
毕竟,谁都知道,世界排名第六的英国队,真正令人忌惮的锋芒,恰恰藏在那群尚未完全长成的“初中生”怪物之中。这规则,嗅起来总带着点针对性的味道。
冲突的源头清晰可见。一个异常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移动的铁塔,堵在通往礁石区小径的狭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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