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两名金丹后期打斗动静很大。
沙星越战越勇，实力大大出乎赖远的预估。
沙星此刻的拳头力量达到五千公斤，明明他进试炼空间之前看着还是个小白脸，是个纯粹的法修，力量不过两千出头，连金丹初期的标准都没有。
这才四个月不见，力量翻了一倍多。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沙星进了力量试炼，他则进了速度试炼，沙星力气再大，碰不到他也枉然。
什么叫一拳打在空气上，这就是。
沙星越打越火大，对方这身法跟鬼影似的，让他有力无处使。
原本因为通过试炼实力大涨而沾沾自喜，现实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感觉对方把自己当猴耍。
再这么打下去，他肯定会精疲力竭被杀死，他瞄准时机跳到另一根试炼石柱前，等赖远反应过来，沙星已经进入试炼空间了。
而且他进入的试炼空间还是速度试炼。
到时候他又有速度又有力量，谁还是他的对手，赖远不甘咬牙，一转身看到不远处的斗篷人，吓了一跳。
“前、前辈？”
靠，这是真的还是别人冒充的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通过试炼，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细想之下，他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若是刚才他和沙星拼个你死我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人就是最大的赢家。
想到此，他不由得后退几步。
自己屡次得罪她，按照一般大佬的脾气早就对他动手，她实力那么强悍为何屡次留手。
当真是脾气好吗？
商鹿高冷地点点头，心里暗叹可惜。
还想着故技重施，看两人斗个昏天地暗，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正准备走向第五根石柱，赖远忽然叫住她：“前辈，可否透露这第三关、第四关的内容？”
要是简单的话，他也去试试。
商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们是能打听消息的关系吗？
既然问了，当然是大方地告诉他了。
“考验智力。”
没人会觉得自己笨。
除非真正的聪明人。
但即便是聪明人，面对这种试炼也想去试试自己的底线在哪。
赖远略微犹豫：“两关都是吗？”
商鹿肯定道：“对，若是能打破记录，还有丰厚奖励。”
赖远拱手：“多谢前辈。”
看着赖远进入石柱，商鹿心情大好：“祝你好运了。”
长休古出现在她肩头：“你干嘛要骗他？”
“第三关本来就是考验智力的啊。”
“但他进的是第四关。”
“……那算他倒霉了。”
第四关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测试灵根，只有单灵根且品阶达到天品才算合格。
纯纯看天赋了。
这都不算考验，就是单纯的筛选，筛选掉天赋不足者。
但这也太苛刻了，都不知道上古那些修士到底是什么天赋。
天赋不足者，得在里面挖矿半年，早一天出来都不行。
商鹿看着自己的手：“灵根值会涨吗？我入门测试时是九十，但现在是九十四。”
“会啊。”
长休古猜测她的灵根值上涨或许和混沌之气有关。
而事实是，她上次被神兽夔牛劈过涨了两点，后来在混沌之气的滋养下也涨了两点。
“如果你能找到更多混沌之气洗练灵根，改善体质，成为传说中的玄雷之体，修炼将会事半功倍。”
商鹿料想改变体质没那么简单，但既然有这条路可走，那就试试。
她走到第五根石柱前，不知道这一关考验什么。
她还有七个多月的时间，应该没问题。
神识连接石柱，身形一闪便进了试炼空间，和前面几关全是石头不同，这一关场景变化，总算好看了些。
“欢迎来到初级试炼第五关，你是目前唯一一个通过四关的人，第五关为问心。”
考验心智、耐力、和道心。
商鹿现在才开始修炼，道心未成，最容易被外界干扰。
场景变幻，她的眼前出现苏见月的身影，她被楼炎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商鹿，我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你永远斗不过我，想和我争，不自量力。”
商鹿脸色微沉。
掌心光芒一闪，裁云剑凭空出现，朝着苏见月一剑划过去。
女主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杀了她，我就是女主！
我的世界由我主宰，所谓的男女主都没这个资格。
这是她穿越过来面对的第一个心魔，现如今已经被她斩去。
“鹿儿，快来救我。”
哀戚的呼唤传来，芸娘双手被缚，身上全是伤痕，一群凶冥谷杀手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余程摇着扇子：“只要你自愿将灵根和心脏献祭给我，我就放了她。”
商鹿不自觉握紧裁云剑。
她知道这是假的。
这是秘境之灵给她出的选择题，她必须要做个抉择，是献祭自己还是放弃芸娘。
她没有原主记忆，对芸娘感情并不深厚，但她既然成了商鹿，就会承担商鹿的责任，赡养爹娘，给他们养老送终。
但要她放弃自己。
抱歉，她很自私。
做不到。
商鹿盯着余程，脚猛地一跺，身形如同炮弹带着道道残影朝着他冲过去。
谁让我做选择，那就先杀了谁。
余程大喊：“你敢对我动手，就不怕我杀了你娘吗？”
芸娘被推到最前面，哀求着她：“鹿儿，救我，娘不想死。”
商鹿盯着她：“娘，我会为了你拼命，但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性命。”
她和余程拼个你死我活都行。
哪怕最后死在余程手里，最起码她没有放弃自己，对得起自己，也算无憾。
“今日这一切全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得罪余程，娘亲怎么会被绑架，难道你的过错，要娘亲付出性命来偿还吗？”
咚——
商鹿心神俱震，身体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是啊，她的错为什么要娘亲去偿还，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应该过去将娘亲换出来，甘愿赴死保娘亲平安。
说是拼命，她到底还是怕死，但娘亲若是就此死了，她道心就能圆满了吗？
哐当一声，裁云剑掉在地上，几根黑色的藤蔓从地上将她缠绕住。
商鹿像是没察觉到这一切。
心里经历着痛苦和挣扎。
她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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