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缓缓转头。
黑境中,如他所猜测那般,是一把武器在发光。
此武细柄锐身,剑穗上还挂着一枚玉佩,光芒亮的仿若扶阳。
裴厄直视着那道光、那柄剑。
错不了,错不了。就是这个东西藏在心中,就是它在提醒着自己,它不止孤身一人。
一个哆嗦,裴厄从心境中又抽离出来。
他睁开眼眸,再看向李轻州手中那剑时,却发觉它正闪着芒色,期待着自己的尝试。
“轻州,你把剑给为师。”他开口,伸出手。
而后,李轻州有些纳闷,却也照做了,“啊……噢。师父,给。”
剑递到了掌上,裴厄握紧剑柄。
须臾,他忽然闭上眼眸,用心引导着体内的妖力流入剑上。
渐渐地,剑身突然流出肉眼得见的灵气。
“哇呜,师父,你在做什么呢?”李轻州问。
然话落,裴厄缓缓睁眸。他握紧剑,一道透形剑气刹那挥出。
剑弧穿过竹屋陈设及墙门,在没造成攻击后,直直扫到了外处。
紧接着,竹林扇动的摇曳声,就从屋外发来。
剑气惊山鸟,腾飞无处待。
而这一剑,李轻州似乎也发觉了什么。
“师、师父。你能用仙力?”他发出疑问,愣愣的仿佛看错了一般。
而裴厄,则默默将剑收回身前。他唇沿有了些笑容,回着:“我不能,这是金光剑的作用。”
“啊,金光剑?师父,我的剑虽说不是上好的,但它应当不会将妖力为仙力吧。”李轻州用自己的所知所得解释着。
裴厄掌指抚过剑身,在仔细端详一番后,将剑还了回去。
“你这把不行,但那把一定可以。”
“哪把啊?师父,您在讲些什么呢。”李轻州云里雾里,并未听懂。
话落,裴厄站起了身,他心里似乎获得了无尽暖意,微微笑着。
忽而,他抬手,揉上徒弟的颅间。
“你先师有没有同你说过,金光剑世间并非一柄。”
“有啊,先师曾说过他们门派的剑,都叫‘金光剑’。这名字没有分别,但剑灵是有分别的。一旦认了这个人为主的剑,便无法被另一个人强制操纵。”
“嗯,他说对了一半,但我想他不知道另一半。”
说着,裴厄放下了手。
他接着:“无金剑宗的传剑之名,来源于一把,品质为神武的‘金光剑’。”
“神、神武!?”果不其然,李轻州震惊起来。
须臾,裴厄绕过他,走向门外。
他轻轻拉了房门,夜晚凉风趁虚而入,掺着竹叶,吹拂起他的发丝衣裳。银光下,裴厄将目光放到了方才挥出的剑气竹林内。
那竹林中,月影疏落,摇摇晃晃的竹堆里,有一片的竹子歪了身,扭了腰。
见到此景,他满意的笑了出声。
“嗯,该神武为无金剑宗的传宗之宝,历年来只赋予天资最为卓越的弟子。而余下的剑,虽说都叫金光,也与它流淌着同样的力量。可其本质,却差别很大。这柄‘神武金光剑’为宗、为源、亦为始祖。”
“方才我拿你的剑,之所以能将妖力转化为仙力,便是来自这柄神武的力量。是它附在了上面,叫我操纵。”
话落,李轻州捧着剑,从后头碎步跑来。
“啊!那师父,你的意思是说,神武金光剑就在这里?”
话出,裴厄眸色柔了柔,颔首转身。
“是,‘他’就在这,在我的身边。这些日子,我竟没发觉。”
裴厄又讲些云里雾里的话了,李轻州不懂,微微蹙起眉头。
须臾,凉风透冷,裴厄又关上了门。
“歇息吧,总之……明天一定会赢。”
说着,他就掐灭烛火,埋入里屋,余留不明所以的李轻州在屋内站着。
裴厄拥有却邪这柄凶器,其力量与品质和神武同为一阶。
而明日,琉璃台的结界将会大幅增强,彻底隔绝里外,只准出不准进。而届时他这千变万化的凶器却邪,自然会成为逢松雪的眼中钉,心中刺。
逢松雪的实力绝对远超于现在的裴厄,他不像裴厄似的丢了一条命,又碎了几次身魂,完完全全就是以疲弱之态在战斗。
他与之相反,他的身体与仙力完美无缺,又修双道。逢松雪无疑是裴厄现今最大的敌人,也是最不幸该碰上的敌人。
所以,明日逢松雪将他的却邪剑挑出界外,几乎是不用细究是否成功,逢松雪都会要做的事情。
而届时,他手无武器,犹如雪上加霜,必定敌不过逢松雪。这样,便失败了一条路。
因此,今夜来的书册和殷雪滴的策略,都是在最大限度内,在武器被挑飞的可能后,裴厄能取得的胜算。
他们几人苦思冥想,忧愁断肠,却都未发觉裴厄并非只有一把凶武、一把神器。这样的幸事,就连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直到方才。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被“神武金光剑”认为第二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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