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反道:“这怎么行,你最怕痛了,一刀挨了能疼好几天吧。还是护着你自己重要。”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回讲着。
见状,霜于慌忙中插了一嘴。
“呃,等等!诸位,其实并非只有割血一个法子,我想另外一个方法对于献血之人来说,损失也不大的。”
“是何法子?”几人仿佛看到了曙光,齐齐问着。
话语落下,只见霜微微撇头,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法子就是,啃咬脖颈以此吸血。我们蛇族天生都有獠牙,能收放自如。平日寻人喂血,总不能次次令他割肤损体,所以便以獠牙刺入脖颈之中,再引动血脉向齿间流去,以此来吸食血液。”
“虽然这个法子对奉献之人来说,可能会很痛。可比起挨上一刀,留个创口,要恢复的快很多。”
话后,法子道明,郎景与郎焕反倒双双后退,闪躲的极快。害怕之色游走于二人脸上,一丝不曾掩盖。
许知见状,认栽似的叹了口气。
“如此的话,倒也可以。人选也已经出来了,还是我来吧。”许知说着,抬首。
霜一脸疑问,方才还自告奋勇的郎氏兄弟,怎么一听此话就如缩头乌龟般,立即后退。
须臾,瞧着霜的不解,许知便解释着:“他们兄弟二人本体,乃是雍和。猿兽雄身,命脉弱点,在于脖颈之上。所以,兜兜转转还是我来最合适。”
“噢,原是雍和啊。倒是少见,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拜托许公子,再救我家主上一次了。”霜一脸愧疚,替裴明行了礼。
烛火融毁的快,火光愈发暗淡。窗外银月被黑云遮蔽,只有几缕微光,尚能看清眼前。
在排除出人员后,霜又递给了许知一个香囊,而后便是与两兄弟一同,关门而去。
屋中,许知将手上的火台放于床头的柜上。
微火暗淡,在裴明的脸旁的不远处,将他睫眉照的根根分明。
天顶的乌云渐渐散开了,银月照入其间。
榻旁,许知内心忐忑,蹦跳个不停。光火暗淡,仿佛带他回到了那日。
他捏着手中的荷包香囊,咬了咬唇。
那个断袖带给他的阴影极其之大,即便他已成土下魂,不再威胁自己,可许知就是难以从中走出。
他变得渐渐愈发反感与旁人的接触,尤其是会令自己不安的强大之人。
裴明成日贪笑,放肆,是个憨憨乐乐的人。可即便这样,他心中仍将裴明划为敌者那方,掺着几分恐惧。
现下,心中惊怕至此,就更莫说叫裴明贴身而来,吸食他的精血。
荷包中的香块,被许知的指腹挤压而下,变得鼓囊。
他似乎又纠结了许久,心中来回打架了几次。突然,他又猛然环视起四周。
四面都瞧了一眼后,他发觉没有趁手的东西,又回到了纠结之中。
凉风吹来,刮的他发冷。
须臾后,他觉得与其思虑来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为了秋收着想。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将荷包扯开,又递到裴明鼻尖。
霜说,蛇族会因过度饥饿进入沉睡时刻,往往这时很难叫醒。但人总有千钧一发的危急之时,所以荷包中放的香料,便是能刺激妖蛇于沉眠中惊醒的猛剂。
香味传去,夜晚中荷包内看不清是什么香料,但许知闻着清香。可对裴明来说,却不是如此了。
如辣椒椒果般的东西,十分呛鼻。突然之间窜入鼻息,掐断他的美梦。
“嗬呃!咳咳!!”忽然,裴明猛然惊醒,人急速地坐了起来。
“唔!咳咳,谁、谁给你的这个东西啊。”裴明躲得远,捂起了口鼻,被呛的不行。
裴明叫醒后,许知默默合上了荷包,里头的香料被裴明的动作弹出不少,剩下的总得保护起来才是。
“是霜给的,你饿晕了。”许知简洁的回着,语气冷然。
“嗬……原是如此。你们不必管我,只要让我睡一两日便没事了。”裴明回着,撑着脑袋,缓着气息。
“睡一两日?就快秋收了,我们可没时间等。”许知说着,在暗光之下,只看见他的唇畔在动,脸面则掩于黑夜,看不真切。
裴明似乎明白了什么,“霜都跟你交代完了?”
“嗯。”
“所以你……留在这,是给我喂血吗?”
“……不然呢,蠢货。”许知突然骂道,掌间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是恐惧带来的颤抖,可在此时倒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
“嗯?你为何又骂我。”裴明一脸错愕。
许知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他沉重的呼着气,压着那发抖的手畔。
“我都在这了,你还不明白么?有些话,一定要讲的万分清楚,你才知晓?”
身后,薄榻之上,裴明架起了一只腿。他凝望着许知的背影,玄瞳打量似的下滑,看明白了现下状况。
许知连挨坐在他宽阔的床榻上,都只坐了一点。整个人的身躯都是向外,像随时都能跑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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