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完,俯身的人轻轻地睨了眼,而后离体。
他来无影去无踪,离去时玉鸾便晕倒在地,砸了个实在。
束缚的绳索解开,明怨生得以呼气。
真是奇怪了。
突然发生了这事,又突然放倒了两人。
他看着地上的人,不知作何感想。
玹灵子疼的使不出咒法,全身颤抖个不停。
断情珠一出,痛的是经脉,疼的却是心。
明怨生走去,半跪在跟前,掰过人来。
“躺正。”他毫无温和的道。
玹灵子是想听话的,可腰腹仍承受着遭巨虫啃食的绞痛,全身骨头酥麻的不行。
他像只濒死的虾米,躬着身子。
见状,明怨生只好用左手掐住他右手手腕。
再使力将腕子往反方向一带,反扣在地上。
玹灵子向来瘦,腕上没肉,给他一种使力就折的感触。
这下,算打开了身子。
可人不老实,玹灵子总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挣脱。
“再动,就不给你止疼。”明怨生冷冽道,压人的手腕又多了层力道。
须臾,他那冰凉的手从胸口摸下,指腹一路下滑,探查玹灵子究竟疼的是哪里。
不出多时,他找到了方位。
玹灵子的确没受皮肉之苦,可腹部密着的汗珠正上下起伏呢。
明怨生全掌覆在腰腹上,冰丝的寒气仿佛带来霜降,流经生疼的内部。
“呼……呼。”玹灵子气息渐渐平稳不少。
断情珠扎根体内多年,如今一取他同失去心脏般,锥心刺骨。
止疼时,玹灵子闭上眼。
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注意,一行热泪悄悄滑了下去。
疼痛急速消逝,玹灵子虽不再挣扎,意识反倒混沌起来。
他眨巴着眼,昏昏沉沉地就差闭上。
趁着他还有一丝意识,明怨生靠来,手臂游过后腰,揽过身子抱起了他。
“吾算是帮了你,可别反咬一口。”
玹灵子哪儿有力气回话,靠着胸膛沉沉睡去。
外头,君王们参观没多久,便出来了。
驾车的侍卫见门洞一开,贪睡的样子吓得一个激灵。
眼前,更震惊的是,君上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的。
他连忙上前搭把手,扶下背后那个。
“君,君上,您这是伤害了二位?”侍卫有些不敢信,可他没放一只蚊子进去,除了君上怕是没别人了。
“没有,一句话讲不明白,即刻驱车回王宫吧。”
两人费劲的把他们搞进车内。
这下坐在中间的人,是明怨生了。
左右的人都意识消逝,全然脱力。
他不至于都抱着,只能任由他们,靠在左右的肩头上。
挂着流苏的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冰宫。
睡死的王君,昏厥的羲和臣客,不出多时便安置妥当。
明怨生站在玹灵子的屋内,听着药师的话。
“回君上,羲和君身体无碍,休整几日便好了。您方才问的断情珠,的确剥除了。恭喜君上,这么快就取得成功。”
明怨生点了点头,吩咐下人给了赏钱,便站在屏风外看着。
那人是谁呢?出于什么目的,取出了断情珠。
玉鸾,想来也不简单。
君王揣度着,服侍的侍女上前禀报。
“君上,羲和王君的后背都脏了,足足叠了好几层灰呢。依奴婢看,是否要先替羲和王君宽衣沐浴,再让他休息为好。”
“嗯,就依你所言吧。吾先走了,有事禀告。”明怨生一手背立,离开此处宫邸。
他慢悠悠走回自己的殿宇,坐于案前。
屋内的熏香像求抚摸的狸猫,围着他转。
可他,没有一丝眷恋熏香的意思,一脸苦色。
自玹灵子体内有断情珠后,年少的他就茶饭不思,独怀故人。
可身份摆在这,他哪有名分与资格,偷偷跑去问个究竟?
他们大约四百世左右没见,彼此的缘分,看来很浅。
疏竹初遇的事早忘光了,朝云也没留下什么。
偌大的山海境界,仅此两处相遇,如何续缘。
明怨生撑着脑袋,毫笔在空白的宣纸上,来回细画。
断情珠已取,玹灵子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羲和。
他不想节外生枝,徒留机会给吾。
仅有这样的缘分,吾如何撑的到世界终结呢。
想着,明怨生又摊开手,掌心在他的催动下,溢出一个海紫色的印记。
那是时辰天神:子夜所留,让他永记祂的话。
明怨生抚过印记,印记又如之前的上万次一样,说出那些动听的话。
年岁越长,这样的他已不会再因这样的密语怀揣希望,也不会笑出声。
骗子。
天神也想骗吾。
他收起手,往屋外走去,站在外头赏雪。
没过上几日,玹灵子一醒,就特意寻他而来。
宫邸的堂上,他拖着孱病的身子,装作若无其事。
“九黎君。”二人互相行礼。
明怨生坐在主位,问他:“羲和君病体都没好,特意唤吾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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