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沉默,手中紧握着一把不知何时磨得发亮的砍刀,刀刃在晨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一张泛黄的皮纸拍在了桌上。
那是一张怒江流域百年洪水线标注图。
密密麻麻的红线,清晰地勾勒出三条仅在雨季方能通行的“鬼背道”。
这地图,比任何文字都更有说服力,它无声地宣告着这条路的险峻与凶险。
赵振邦的团队收到地图后,立刻展开了紧张的研究。
他们发现,其中一条路径的终点,竟然越来越接近那个废弃电站的遗址。
然而,要到达那里,就必须穿越一片被称为“雾瘴沟”的区域——那里毒虫密布,瘴气弥漫,是连老猎人也避之不及的禁地。
杨青山冷眼看着他们围着地图指指点点,讨论着那些现代化的设备和技术。
最终,他缓缓吐出一句话,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冰锥刺破了他们自以为是的“技术万能”:“想活命,就别用电筒,学蛙叫走路。”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电筒的光芒,在原始的丛林里,不仅会吸引毒虫,还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而“学蛙叫走路”,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存法则,是现代科技无法替代的古老智慧。
王彩凤得知运输方案后,心头一紧。
她知道,这批去执行任务的工人,虽然经过培训,但终究是城市里成长起来的,让他们直接面对如此险恶的野外环境,风险太大了。
她咬了咬牙,一连好几天,几乎没怎么合眼。
她在一间简陋的职校电子教室里,将一块块防水布裁成披风的样式,又在里面巧妙地内嵌铜线网,这可不仅仅是遮风挡雨,关键时刻还能临时充当个天线。
饭盒的底部,她细心地刻上了电阻色环对照表,方便工人们在野外也能快速识别元件。
甚至,她还把那个小小的指南针,巧妙地藏进了水壶盖里。
她还录制了一段语音教程,内容全是那些看似琐碎却无比实用的日常唠叨:“记得吃饭时顺手擦焊笔,不然明天接不上……”这段被她认为“不登大雅之堂”的音频,被刻入了一枚微型播放芯片,然后缝进了每位队员衣领的夹层里,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防伪标签。
进入雾瘴沟的前一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十名工人中,有三人突然高烧不退,脸色蜡黄,呼吸急促,疑似中毒。
随队的医生束手无策,冷汗直流。
杨青山蹲在地上,仔细查看了几个工人的脚印,然后判断出,他们是踩中了某种腐烂菌毯释放出的孢子气雾。
他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步,猛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臂,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他用那滚烫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每个中毒工人的额头上,然后命令他们含住一种苦涩的树叶,用力嚼碎,然后吞下去。
赵振邦见状,惊慌失措,刚想上前阻止,却被雷诺一把拦住。
“有些东西,”雷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科学还没写进书里。”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
那三个中毒的工人,烧退了,人也渐渐恢复了精神。
当一切尘埃落定,杨青山才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我爹当年带勘探队进来,十六个人,最后只出去了六个。你们要修的东西,比命还重吗?”
他的话,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他们抬头望着那片危机四伏的密林,又看了看身后疲惫却目光坚定的身影,心中默念着那张地图上的红线,知道前方的路,依旧布满了未知与挑战。
“这条路,注定不好走。”赵振邦看着远处黑压压的群山,低声说道。
那句“不好走”的话音刚落,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群山深处就传来一阵轰鸣,不是雷声,更像大地在撕裂!
下一秒,泥土、碎石、连同几棵碗口粗的树,便裹挟着惊人的气势,“哗啦啦”地从半山腰倾泻而下,直接将前方的羊肠小道彻底封死。
好家伙,那场面,真是让人心头一沉,比钢筋水泥墙还结实,把原本指望的钻探设备硬生生拦在了五公里开外。
赵振邦眉头紧锁,他本能地想启动备用方案,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用人扛肩挑的土办法,哪怕慢一点也得把东西送过去。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杨青山,却忽然抬起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直直地指向了悬崖峭壁一侧,那里缠绕着一簇簇老藤,有些地方的藤蔓显得特别粗壮,边缘甚至有被磨损的痕迹。
他没说话,只是做了个指点的手势,那意思分明是:看,有东西老是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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