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砚一连串的质问让柳青衣感到无比屈辱。
她终于明白，韩子砚请她吃饭纯粹就是为了报复，想要羞辱她，毫无顾忌地发泄自己的怨气。
过去几年的所有痛苦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
柳青衣内心深处剧痛难忍，仿佛韩子砚正在一丝一缕地拆解她的尊严，然后将其狠狠碾碎在尘土里。
可她确实背叛过他呀，除了默默忍受，她还能怎样呢？
最终，她看到韩子砚在看到她受伤的表情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上了美味的饭菜。
柳青衣不想回应韩子砚的话，便埋头吃起饭来。
服务员刚一离开，韩子砚的手机就响了。
他当着柳青衣的面接起电话，声音温和地说道：“刚下班……正在吃饭……不，我和柳青衣在一起……我们叙叙旧……”
随后，他突然把手机递给柳青衣，说道：“寒酥想和你说句话。”
原来是柳寒酥打来的电话，怪不得他语气变柔和了些。
可柳寒酥会跟她说什么呢？是炫耀过去几年自己的幸福生活，还是嘲笑她过得不如意呢？
柳青衣本能地排斥这种想法，但还是接过了电话，语气生硬地说道：“喂？”
“姐姐，我昨天就想跟你打个招呼来着，你收到手镯了吗？你女儿喜欢它吗？”
柳青衣很是惊讶，柳寒酥既没炫耀，也没嘲笑她，反而态度挺亲切的，真是不可思议了。
“我还没给她呢。”柳青衣回答道。
“这样啊…姐姐…这些年我们挺想你的。要是你方便的话，子砚和我想下次请你一起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说是请吃饭，这不还是在炫耀嘛。
当然了，柳寒酥向来就没什么真心。
不过柳青衣也没拆穿她，只是友善地回应道：“好呀，没问题。不过下次该我请你们，就当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了。”
柳青衣说话时看了韩子砚一眼，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发冰冷了。
“你能把电话还给他吗？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他说呢。”
“好的。”柳青衣把电话递回给韩子砚，可他立刻就挂断了电话，还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柳青衣眨了眨眼，说道：“她说她想跟你聊聊呢。”
韩子砚没回应，反倒问道：“感觉如何呀？”
“什么感觉如何？”
“时隔三年接到你妹妹的电话，肯定勾起不少回忆了吧？”
柳青衣顿了一下，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回答，恐怕都会招来更多羞辱，可她还是决定回复一下：“嗯，她好像变得温柔多了。”
韩子砚轻笑一声，说道：“那你还是老样子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如既往地虚伪呀。”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韩子砚这话还是刺痛了她。
她喝了一口饮料，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韩子砚看着她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拿出那只手镯，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说道：“我觉得咱们俩都不想再跟对方有过多纠葛了。劳烦你保持距离，柳青衣女士，以后别再到我家附近来了。”
柳青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居然知道她去过他家？
感觉像是被人抓了个现行，柳青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保安还得靠这份工作糊口呢，别因为你的缘故让他丢了饭碗。”
确实是保安把这事告诉韩子砚的。
柳青衣去他家宅邸后的第二天，保安就向韩子砚汇报说，有个长得和柳寒酥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大门附近徘徊了好几次。
韩子砚一听，立马就怀疑是柳青衣了。
柳青衣瞪大双眼望着他，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看到韩子砚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果断站起身来，扔下最后一句话：“也该把我母亲的车还给我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餐厅。
望着韩子砚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他变了，变得让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如今的睚眦必报和那些阴险手段，竟与韩子轩如出一辙。
窗外开始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很快街道就被皑皑白雪覆盖。
过年彩灯还挂在那儿，灯光与飘落的雪花交织在一起，仿佛仍在诉说着那个节日的余韵。
店里播放着《铃儿响叮当》，似乎每个人都沉浸在欢快的氛围中，除了她。
她呆呆地坐了许久，然后才匆忙付了账，起身离开。
看到柳青衣回来，云箩赶忙给她泡了一杯热茶，说道：“夫人，少爷今晚不回来了，他要加班呢。”
韩子轩很少加班的。
自从韩子砚离开后，他这几年都无所忌惮。
如今，韩子砚强势归来，他的公司也日益成功，韩子轩自然感受到了威胁。
他不在家对柳青衣来说倒是件轻松的事。
柳青衣抿了口茶，点点头说：“好的，你去休息吧。”
临离开前，云箩递给柳青衣一管止痒药膏，说道：“夫人，若雪今天早上说她脚痒。我觉得可能是她脚上的胎记又犯了。她不让我进去，您能不能帮忙把这个拿给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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