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快叫医师来！”
宫女喊着，沈含玉看见赵瑜已经晕了过去。
李怀姜沉默不语，当时赵瑜闯进船舱来找她的时候，她提前猜到了，一直盯着她的动向。
所以那时候，船舱里可不只有她和赵瑜，还有其他人在，而且她也没和赵瑜起冲突。
这一回，赵瑜算是白用功。
她会落水，也在李怀姜的意料之外。
岸上又乱了起来，他们把赵瑜带回去让医师诊治，沈含玉也跟着去看了看。
赵瑜这样子，和上一世真的很像。
裴渡换好衣服过去，医师正在为赵瑜诊治。
秦世文接连不断地叹气，他弄一个游船，最后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抓到的人都关好了吗？”
秦世文看到裴渡，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个我直接送去了大理寺，不会有问题的，只不过那人还挺忠诚，要自尽被我们拦下了，杀手惯用的招数，齿中藏毒。”
裴渡道了声谢，当时他来不及吩咐太多，秦世文处理的很好，要是罗江死了，还真不好查下去。
床榻上的赵瑜脸色苍白，陪在她身边的都是女眷。
医师走过去，永宁公主连忙问：“皇嫂怎么样了？”
“娘娘先前应是小产过，留了病根，夏夜河水带着凉气入体，情况很差，只怕是日后难以生育了。”
赵瑜还是清醒的，她眼角滑下一滴泪。
永宁公主敛了神色送走医师，东宫内医术绝佳者不少，连一个小产都调理不好，还留了病根。
她不愿深究，宽慰了赵瑜两句，也没什么心情想继续待着了。
李璟就是这时候过来的，他径直走到床边握住赵瑜的手。
“瑜儿，我来了。”
赵瑜看着他泣不成声。
若是从前，永宁公主会觉得李璟深情，可如今却只见到了虚伪。
李珺过来，见永宁公主情绪不对，把她拉了出去。
“回去吧。”
永宁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开，不想再看里面的人做戏了。
李璟转身，“太子妃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
秦世文过来，解释了一下刚刚的情况。
“后来有一伙贼人从水中冒出来，见了人就砍，那时实在是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太子妃是如何落水的。”
秦世文说的句句属实，天黑了又都是在水中，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每个人都急着逃命去了。
李璟对上赵瑜的眼神，就知道今日的事情是失败了。
“我会彻查此事，诸位辛苦，都先回去吧。”
李璟松开手，叫人在马车内布置上软垫，先带着赵瑜回东宫去。
裴渡送着沈含玉上了马车，然后赶紧往大理寺赶去。
于戚还没从大理寺离开，正好和裴渡遇上。
“来见刚刚送来的那个人？”
裴渡点头，和于戚一起走了进去。
“这家伙一来就要寻死，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你一直要找的那个？”
于戚知道裴渡在找罗江，看见送来的男人有胡人血统，瞬间就明白了。
裴渡看向被绑住四肢堵了嘴的罗江，罗江齿内的毒药已经被取了出来，和之前裴渡遇到的那些人齿中的一样。
罗江也看见了裴渡，今夜他不是疯了，只是为了报完那份恩情，但是裴渡的难缠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本以为他水性不好，能趁着这一点把裴渡解决掉，可还是出了岔子。
罗江本来是要走的，可裴行之找上了自己，多半是韩月茹把他们联系的方法告诉了裴行之。
裴行之说了许多话，又提起从前的事情。
罗江想着一了百了，正好裴渡今夜在船上，所以就动了手。
裴渡在罗江对面坐下，罗江忠心，只怕没那么轻易交代，要在他这里耗费不少的时间了。
即使抓来了罗江，裴渡也没急着把金槌叫回来，而是让金槌继续在青运城调查。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拿开了堵嘴的布，罗江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不着急，进了大理寺，我们有的是时间。”
裴渡神情坦然自若，人都在这边了，不会再出什么岔子，而且大理寺有于戚盯着，他也放心。
于戚双手环抱站在后面，这个罗江手底下的势力他正在查，结合裴渡之前所说的，是个棘手的家伙。
可这一次亲自露面，实在是不像罗江的风格。
“他与那位韩夫人还有裴二公子应该牵扯很深，不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于戚走到了罗江面前，一双眼睛似是能穿透这身皮囊。
罗江艰难吞咽了一下，缓缓低下头保持了沉默。
于戚转身：“夜深了，裴将军还是先回去吧，人放在这边不会出事的，我向你担保。”
裴渡点头，直接离开了。
沈含玉回去之后没有睡觉，赵瑜的事情给她带来的冲击力不小，有些人的结局还是没变。
“姑娘，怀姜公主殿下不会有事，姑娘在发愁什么？”
沈含玉看着手心，“就是有些感慨，那医师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妙翠点头，太子妃无法生育，这下子肯定要出一些变故了。
“为了让世人觉得自己情深似海，太子暂时肯定不会动赵瑜太子妃的位置，这一次好在提醒得早，没让殿下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沈含玉握紧手心，李璟此人还真是虚伪啊，医师那番话，在场的应该也有人听出来了。
“赵瑜要是成功了，现在多半是闹去了皇宫让皇上知道了。”
上一世后续的事情如今也好猜了，沈含玉想了一下，还是先去休息了，明天再继续打听打听。
次日早朝的时候，李建圭知道裴渡找到罗江了。
退朝之后，李建圭留下裴渡。
“人怎么突然出现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李建圭查出罗江的消息还没多久，所以才会这样怀疑。
“臣也在查，若有进展一定立刻来告诉皇上。”
李建圭看他在这里也待不下去，心只怕是飞去了大理寺，挥了挥手让他先过去，给了他查这件事的权力。
前一日游船的事情有人受伤，永宁公主就没急着让她们回女学去，让她们先休养好。
沈含玉这几天有了充足的时间，她转头就到了大理寺去，想要打听消息，还是找于戚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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