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榕气得脸都绿了。
她刚说自己报名射箭，结果傅淳儿居然也要射箭？这不是挑衅她吗？！
看着傅淳儿远去的背影，姜榕榕下意识想追上去讨个说法，没想到刚追出去两步，就看见柳如玉迎面走过来。
柳如玉停下脚步，盛气凌人地笑了：“姜小姐~好久不见啊，你在人字班待的还顺心吗？
……哦对了，令堂被撵出京城，你也只能待在人字班了呢~”
两人属于情敌，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若是以前姜榕榕一定会怒气冲冲地怼回去，但现在身份的落差，让她只能憋憋屈屈的反击：
“柳小姐别来无恙呀，听说这次对句比赛你只得了第三名，怎么连傅淳儿都比不过啊？”
柳如玉一噎，被精准戳到痛楚，那种心梗的感觉又出现了，她立刻回怼：“你不是自诩白鹿书院第一才女么，怎么童生试也被傅淳儿给比下去了？”
姜榕榕：“……”
说完，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忽然反应过来。
原来她们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输给了傅淳儿。
……这都叫什么事啊！！
柳如玉到底是装惯了的贵女，脸上又露出了平静的微笑，语出惊人道：“好妹妹，咱俩在这儿争什么呢，你还不知道吧，殷世子早就看上傅淳儿了。”
姜榕榕一下没控制住表情，狰狞地喊道：“什么？！”
“不可能！凌霄哥哥怎么能看上那个村姑？她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了凌霄哥哥？！”
柳如玉叹口气，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小官家的女儿心思就是多，不过无论如何，事已成定局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榕榕的情绪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她胸膛剧烈起伏，恨恨地说：“谁说就没办法了，只要……”
柳如玉眼神一亮：“……只要？”
姜榕榕凑到她耳边，头脑一热说了几句话。
“怎么样？只要她被人撞见和男人拉拉扯扯，凌霄哥哥肯定就不会再要她了！”
柳如玉眼珠子转了一圈：“不够。”
——只是和人拉拉扯扯，又怎么能比得上假戏真做冲击更大？
姜榕榕眼睫一颤，忽然有些犹豫了：“……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柳如玉有些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你还会心软？我以为你比我更想除掉她。”
姜榕榕神色不太自然。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如果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场景，那傅淳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无论再怎么害人，至少没想过让对方死。
柳如玉眼里闪过不快，故意说：“算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堪用的，那就等着殷世子迎娶那个村姑上门吧。”
说完，假装转身要走。
姜榕榕果然慌了，她连忙拦下柳如玉：“等一下！”
柳如玉挑眉：“怎么，后悔了？”
姜榕榕深吸一口气，随后，用力点了下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柳如玉得意地笑了。
两个人躲在角落里，谋划了好半天，由柳如玉制定计划，姜榕榕具体实施，分工极为鲜明。
*
方觉夏一口气报了好几个项目，包括打马球、投壶、捶丸等等。
报完名，他立刻蹿到天字班去刺探军情。
“殷兄~殷兄~你都报了什么？”
殷凌霄漫不经心：“蹴鞠。”
方觉夏瞪大狗狗眼，惊喜道：“就只报了这一个吗？”
张寂尘在旁边唉声叹气：“就这一个还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天字班危矣啊！”
他都不敢想，今年没有凌霄上场，他们天字班肯定干不过人字班了。
方觉夏开心地跳了起来，视线无意间扫到门外，好奇道：“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门口空荡荡的，守在这里的人呢？”
刺客和惊马事件发生后，大公子殷青松就派来侯府侍卫保护殷凌霄，十分兴师动众。
“凌霄让他们滚了，真是好笑，那些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凌霄，谁保护谁啊。”
殷凌霄抬眸看了眼张寂尘，张寂尘立刻不说话了，但他心里还是瞧不上殷青松……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那小子让人看不顺眼。
殷凌霄心里有点乱。
这次的比赛，小呆子会参加么？
如果她参加，会来看他踢蹴鞠么……
下次见面，也许能好好问问她。
方觉夏是个小话痨，直接将殷凌霄最在意的事说了出来：“殷兄，你要能者多劳哇，光蹴鞠也太没集体荣誉感了。像我仙女妹妹，明明什么都不会，还硬是选了个射箭……”
殷凌霄眼神一动：“她去看比赛？”
方觉夏傻乎乎地说：“那必须的啊，她还说找到了让人字班拿第一的方法，可上心了！”
殷凌霄忽然笑了。
他拿起张寂尘桌上的报名单，提笔在木射和投壶上勾选了一个圈。
张寂尘立即跳过来：“凌霄，你参加了？”
殷凌霄嘴角勾起：“嗯。”
……既然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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