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态金属在空中流动，如同活物般凝聚成人形。它的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能够清晰地倒映出周围的景象。但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倒影都是扭曲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第二个终极实验体。"史密斯紧盯着这个怪物,"情报部门的杰作。完美的渗透和变形能力。"
"很快你们就能见到其他同伴了。"液态金属开口，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狼牙'、'蝎尾'和'蜘蛛'也在赶来的路上。"
秦川环顾四周。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上方是拥有恐怖破坏力的"鹰爪"，前方是诡异莫测的"蛇眼"，出口还被感染者封死。地下室的结构已经不稳定，随时可能坍塌。
"有办法离开这里吗？"他低声问林雨晨。
"也许......"她指了指身后的墙壁,"根据建筑图纸，这面墙后面是老警局的防空洞。如果能打通的话......"
"交给我。"金属状的军官突然说。他似乎还在与体内的程序对抗，但暂时保持着一丝清明。
没等其他人反应，他突然转身，机械臂瞬间变形成某种武器。刺目的能量光束击中墙壁，在厚重的混凝土上打出一个大洞。
"快！"他艰难地说,"我撑不了太久......"
"想跑？"液态金属瞬间化作无数细丝，试图缠住所有人。但小雪及时举起晶体，形成防护罩阻挡这些触手。
"林雨晨！"秦川喊道,"带着数据先走！"
林雨晨点头，抱着笔记本快速钻入洞口。史密斯紧随其后，一边撤退一边掩护。但洞口太小，他们只能一个个通过。
"来不及了。"金属军官说。他的声音越来越机械化，显然那个强大的意识正在重新掌控他的身体,"快走......"
秦川看向小雪。后者咬咬牙，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两人相继撤入洞口，身后传来激烈的能量波动。
防空洞内一片漆黑。林雨晨打开笔记本的屏幕充当照明，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情况。这里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错综复杂的隧道延伸向黑暗深处。
"这些隧道......"史密斯端详着墙壁上的标记,"连接着城市各处的防空设施。"
"包括......"林雨晨突然想到什么,"章家古宅！那里也有一个完整的地下工事！"
秦川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对，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确实，整个案件就是从章家古宅开始的。最初的珠宝劫案，诡异的密室命案，一直到现在的量子态实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看似普通的宅院。
"但我们得先甩开追兵。"小雪说。她感应到剧烈的能量波动正在靠近，那两个终极实验体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更糟的是，防空洞的入口太多，那些受控制的感染者可以从任何地方进入。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正确的路线。
"这边。"林雨晨指着一个标记,"这条路直通市中心。如果没记错，应该能通到......"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诡异的震动。液态金属正顺着管道渗透，将整个隧道系统变成它的猎场。
"跑！"秦川当机立断。
四人在昏暗的隧道中疾行。时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金属生物的轰鸣，还有感染者整齐的脚步声。那个来自岛上的意识似乎在指挥着一场巨大的围猎。
"等等。"小雪突然停下脚步。晶体的光芒变得异常明亮，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这个方向......"
她指向一个岔路。那条隧道看起来年代更久，墙壁上爬满了霉菌。但就是在这种腐朽的气息中，隐藏着某种特殊的能量波动。
"那是......"秦川仔细感受着,"和档案室里那些样本很像。"
"古宅的地下室。"林雨晨说,"那里原本是军方的秘密实验室。后来被张明德改造成了最早的研究基地。"
"所以他才选中章家......"史密斯恍然大悟,"利用这些防空洞作为隐蔽的运输通道。"
突然，隧道深处传来一声巨响。"鹰爪"已经追上来了，强大的能量波动让整个地下系统都在震颤。
四人别无选择，只能冒险进入那条老旧的隧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化学品的气味，脚下不时传来玻璃碎片的碎裂声。
终于，在一段看似没有尽头的黑暗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的设备明显比警局的更加先进，虽然已经布满灰尘，但依然保持着某种诡异的活力。
"天啊......"林雨晨倒吸一口冷气。
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装置，形状像是某种棺材。透过布满裂纹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漂浮着一具人形。
"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秦川走近装置,"也是最失败的一个。"
就在这时，小雪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晶体的光芒变得极其强烈，与装置中的存在产生了某种共鸣。
棺材状的装置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里面的液体沸腾起来，无数气泡从人形周围涌出。某种更古老、更强大的意识正在苏醒。
"他还活着......"小雪喃喃道。
那具人形缓缓睁开眼睛，瞳孔中闪烁着熟悉的蓝光。但这种光芒和其他实验体完全不同，更加深邃，也更加纯粹。
"父亲......"秦川认出了那张沉睡了二十年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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