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跟踪老虎的足迹，直到太阳快要落山。
这种天气，夜晚的气温会降到零下三十多度，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前面有个背风的山坳，"李向阳指着不远处说，"咱们今晚就在那儿扎营吧。"
王二狗点点头："行，听你的。"
安娜一边整理着相机一边说："今天真是收获颇丰，能观察到两只东北虎的互动太难得了。"
"是啊，"李向阳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说，"不过咱们得小心点，这会儿正是它们活动的时候。"
三人来到山坳，这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而且有几棵倒伏的大树挡风。
李向阳和王二狗麻利地搭起帐篷，又找来几根枯树枝，挖了个浅坑生火。
玄猫和小虎趴在篝火边，夜影则警惕地守在外围。
这时寒风吹过，带来一股冷冽的气息。
"李......"安娜突然压低声音。
"嘘！"李向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玄猫的耳朵竖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西北方向。
三人屏息凝神，仔细倾听。远处传来积雪被踩碎的声音，由远及近。
"是那只年长的虎，"李向阳低声说，"它在巡视领地。"
王二狗不动声色地摸向了枪，但李向阳制止了他："别轻举妄动，它不会贸然接近有火的地方。"
果然，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清晰的虎啸，在寒夜里久久回荡。
"看样子它已经走远了，"李向阳借着火光观察了一下玄猫的反应，"不过咱们得轮流守夜。"
"我第一班，"王二狗主动请缨，"你们先休息吧。"
安娜把笔记本收进背包："那我第二班。"
李向阳知道安娜是为了夜间观察，便同意了这个安排："行，我守最后一班。"
篝火旁，李向阳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二人："东北虎夜间活动，主要是为了狩猎。它们喜欢在这种天气出来，因为积雪能让猎物的行动变慢。而且它们视力好，即便在夜里也能看得很清楚。"
夜色渐深，寒气更重了。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狼嚎。
李向阳钻进睡袋，困意不浓。
夜里气温骤降，连篝火都快要被冻僵了。
李向阳听到王二狗在不停地跺脚取暖。
"向阳，"王二狗突然小声喊道，"你听。"
李向阳支起耳朵，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动，像是什么大型动物在雪地里奔跑。
紧接着是几声惊慌的鹿叫，然后戛然而止。
"看来是老虎在狩猎。老虎有充足的食物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虽然白天那只年轻的虎表现得很谨慎，但谁也说不准它会不会因为食物匮乏铤而走险。"
两人正聊着，安娜也醒了，她摸出笔记本，借着火光记录。
李向阳知道，对于一个研究者来说，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
"吃点东西暖和暖和。"李向阳掏出一块冻得梆硬的肉干，掰成小块分给大家。
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就连呼出的热气都能在空中结成冰晶。
李向阳把睡袋往篝火边又挪了挪，玄猫顺势钻进他的怀里。
远处又传来几声狼嚎，这次听起来更近了。
小虎顿时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放心，有火在，狼不敢过来，"李向阳安抚道，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不过得多准备些柴火，这一夜可不好熬。"
王二狗起身，拍了拍结满霜的衣服："我去捡点柴。"
"我跟你一起。"李向阳掏出手电，示意安娜留在营地。
两人沿着倒伏的大树走了没多远，就找到不少干枯的松枝。
李向阳借着手电的光查看四周，确认安全后，这才开始收集柴火。
"向阳，"王二狗压低声音问，"你说咱们这一趟，具体能帮上她什么？"
李向阳抱起一捆枯枝："实话说，不知道，我都不懂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存在的意义。古往今来，“男狩女织”的模式，曾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石，灭绝的动物多了，也没见阻碍文明进程啊。当然这话咱俩说说得了，可别当着人家面说。"
"那是，我又不傻。她给钱，咱就陪她转呗。"
王二狗说完，抱起一捆柴，开始往回走。
两人回到营地时，安娜正在给篝火加柴。玄猫和小虎紧挨着火堆打盹，夜影依然警惕地守在外围。
活动了一圈，此时几人都没什么困意。
"李，你们在这种天气打猎，怎么避免冻伤？"安娜好奇问道。
"其实没更好的办法，只能把火烧的旺一些，比如将松枝放在最上面，下面垫些粗柴。"
王二狗在一旁搓着手："对了向阳，刚才那虎叫，听着怎么不太一样？"
"那是示威，"李向阳看了眼玄猫，见它安静地趴着，便继续道，"毕竟现在两只老虎领地没彻底划分好。"
几人闲聊时，营地外传来一阵簌簌声。
李向阳握住了枪，仔细听了听，原来是积雪从树枝上掉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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