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片刻，最终李向阳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门。
黎小芸站在门口，望着丈夫的背影，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我等你回来！"
李向阳回头，看到妻子坚强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却也只能挥手作别。
他没有立即去村委会，而是径直走向王二狗家门口。
站在门外，他心中满是愧疚。
正在这时，门开了，王二狗背着行囊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倦意，显然一夜未眠。
"来了啊？"王二狗看到李向阳，打了个招呼，语气平常，仿佛只是去山里打猎一般。
李向阳点点头："嗯，马红霞怎么样？"
"能怎么样，"王二狗苦笑一声，"一晚上哭，到天亮才睡着。我偷偷出来的，免得又是一场眼泪。"
"二狗，"李向阳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真不该让你跟着我冒险。"
王二狗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少说屁话。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我不是冲着你去的，我是冲着那城镇户口和工作去的。"
李向阳笑了笑，心中却是一阵感动。
两人默契地朝村委会走去，一路无言，各自思绪万千。
村委会里，赵局长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见两人进来，赵局长面色一喜："来了？"
李向阳点点头："嗯，我和二狗商量过了，愿意前往勘探。"
赵局长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李向阳的肩膀："好！我就知道你们会去。装备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看看还需要什么？"
一旁的周永年拉过两人，带他们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摆放着各种装备：指南针、两支半自动步枪、两把匕首、两盏强光手电、两个望远镜、两套防寒服、两双军用靴子，还有充足的干粮和饮用水。
李向阳和王二狗对视一眼，面露惊讶。这装备之丰富，远超他们的预期。
"这..."王二狗忍不住道，"这也太齐全了吧？"
周永年苦笑一声："上面很重视，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失踪的同志。"
"还缺什么吗？"赵局长问道。
王二狗想了想，试探着说："要是有几颗手雷就好了。"
众人一愣，随即哄堂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你小子，"周永年拍了拍王二狗的肩膀，"想得倒美，没有。不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盒子，"这是信号弹，遇到危险可以发射，我们安排了人在山下待命，看到信号会立即增援。"
李向阳接过信号弹，沉甸甸的，心中涌起一股安全感。
装备准备妥当，两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跟着赵局长和周永年上了吉普车，向十六号林场进发。
路上，周永年详细介绍了失踪勘探队的情况："勘探队一共九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他们去的区域是十六号林场东北方向约二十公里处的一片未开发区域，预计建立十七号林场。"
"那片区域有什么特别的吗？"李向阳问道。
周永年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山林。不过..."他顿了顿，"当地有个传说，说那片山区是'鬼打墙'之地，进去的人会迷失方向，转不出来。"
"迷失方向？"李向阳皱眉，"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可能是迷路了？"
"不光是迷路，"赵局长插话道，"根据回来的两个同志断断续续的叙述，他们在山里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还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什么东西？什么声音？"王二狗急切地问。
赵局长摇摇头："他们说不清楚，只是不停地重复'山里有鬼'，然后就陷入恐慌。医生诊断是受到了极度惊吓导致的精神创伤。"
李向阳陷入沉思。以他对山林的了解，所谓的"鬼打墙"多半是某种自然现象导致的方向混乱，而那两个人看到的"不该出现的东西"，也许是山中某种罕见的野兽。
但无论如何，让经验丰富的勘探队员如此恐慌，甚至精神崩溃，绝非小事。
车子一路颠簸，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十六号林场。
这里已经搭建起了临时指挥部，几顶帐篷整齐排列，十几名工作人员忙碌着。
赵局长带领两人来到一顶大帐篷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是一张大桌子，上面铺着一张详细的地图。
"这是勘探队的行进路线，"一名工作人员指着地图上的红线说道，"他们本计划沿着这条路线前进，勘察这片区域，然后原路返回。"
"但实际上，我们找到的两名同志是在这里，"他指向地图上一个点，距离预定路线足有十公里，"他们已经完全偏离了路线，而且..."
"而且什么？"李向阳问道。
"而且他们的方向是往西走的，按理说应该是往南，也就是回林场的方向。"工作人员解释道。
李向阳和王二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为什么经验丰富的勘探队员会偏离路线，还走错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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