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最近相当焦虑啊。
尤其是面对着虎视眈眈随时想揍他的景玥长老，那眼神里的刀子就算是他闭着眼都如芒在背。
每次走到哪儿都和猴子似的一堆人围观，看热闹的张海盐还火上浇油，根本没有一点身为下属该有的对领导的态度，腆着脸凑上来打探消息，好像完全看不懂张海客黑成锅底的脸
“海客别羞涩嘛，来来来，大大方方聊呗，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当时我给你说，那个张海客刚和我聊上就觉得不对劲，尽管人生经历你俩都差不多哈，但对你爱得深沉的我还是毅然决然地举报了他。”
嘿嘿一笑后张海盐贱兮兮地蹭上张海客的肩膀
“还求着特意为你赶过来的念北族老给我留个旁观审讯的位置，哇塞，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撼，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个吃法，我寻思着那个世界的你口味肯定在某些方面一样，你是不是小时候喜欢前西南族长？我可听干娘和族长说了，属你小时候对他最热情……”
终于忍不住胡说八道的张海盐，张海客死死捂住他的嘴把人带到另一边，躲到办公室把拉上帘子隔绝了外面八卦的目光。
造了什么孽。
摊上张海盐这么能说还八卦的下属，其他人只是看着他也就算了，怎么属他能说，张海客从桌子上拿出根香蕉堵住张海盐的嘴
“闭嘴吧你，我喜欢女的，女的，我和他清清白白，说我喜欢张镇尸这不扯淡吗？”
张海盐立刻顺毛
“别急别急，你瞅瞅你东北方言都干出来了，知道你对前族长没兴趣？现族长呢？”
妈的。
张海客一拳挥过去。
利索地下腰躲过去的张海盐哈哈大笑，拍屁股走人，叼着根香蕉别说别吃
“景玥长老让我给你捎句话，尽快去京城和族长见面，听说是卦宗占卜结果出来了。”
张海客心如擂鼓，之前自称小阿张亲爹的东西说阿张会从青铜门里回来，在他清醒后第一时间就给族长他们汇报了这件事，难道是得到青铜门提示？
脑子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利索地定了下午最早飞京城的航班，张海客觉得阿张肯定没什么大事，他留下的后手妥妥地保证阿张想去哪就去哪。
哪怕是癫公发疯要找人也有把握让阿张全身而退。
远在京城的张启灵立在四合院中，雪花落下融化在他手心，挺拔地就像松树一样，身上的族长威势也是日益深重，几乎看不出曾经迷茫懵懂的样子。
接手无家的无邪时不时就来找人聊天，不管怎么说他，小哥，胖子三人都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交的兄弟，也只有在他们面前，张启灵也会放下心上的石头。
书房架子上摆着张镇尸着作《末代起灵》，张启灵翻阅过无数次，里面的东西他闭眼都能背出来，总能想起阿张。
张镇尸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几乎是不用脑子都能得出的结论，张启灵无比肯定，但是他没有立场说什么，小阿张母亲因为东北张家叛徒泄漏身份被追杀中毒生下阿张后撒手人寰，张镇尸本人也因为张家四处奔波。
他总觉得对不住阿张。
所以在收到张镇尸请求的时候，张启灵几乎想也没想就把人直接摁下，用粗暴的手段隔绝了一切可能发生的隐患。
命不由人。
就像信中说的那样，如果拦不住，命该如此，张镇尸直白地写道，青铜门选择了她，因为阿张是他的女儿，他放弃的东西会以另一种方式传承在他女儿身上，与张家无关。
他接受了不该接受的东西，西南张家身无长物，除了族长的位置和千不留一的规矩外，还能有什么？张启灵深深皱眉。
张海客的事件直接敲响了警钟，身为族长的张启灵隐隐约约触摸到了他们张家世代守护不可言说的禁忌，可惜还是束手无策。
他们的长生血脉和来自未知的天授，张镇尸是个比瞎子和他不遑多让的聪明人，不可能不留下后手，翻无数遍张镇尸给他留下信件，终于从里面找出了点有用的东西。
天授实际上就是世界意识发出的指令，它给了张家悠久的寿命独特的血脉，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于是张启灵领着张家人再入塔木陀，硬生生在西王母宫的正上方打下盗洞下去。
陈文锦心心念念的陨玉洞，趋之若鹜追求长生的芸芸众生，张启灵毫不犹豫地上去，手中是张镇尸夹在信封和《末代起灵》书皮中的符篆，那人抠得很，就留下三张。
不愧是他，从夹层扒拉出来的张启灵黑着脸塞到自己兜中，进陨玉前深吸一口气。
到了某个位置，再次遇见那个被张镇尸玩弄得很惨的西王母，披头散发的模样就像只白衣厉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了玄之又玄的境地，发光的团子在意识中上下浮沉，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张启灵成功领悟了它想表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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