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鬓角边的头发有点凌乱，少年自然的给那缕调皮的发丝理整齐。
许清夷连思考都不带思考的，“烟花！”
过年怎么可以没有烟花呢！
其实家里已经买好了一堆了，但是从不扫女孩兴的沈西泽点头，“好。”
话毕看着女孩通红的耳尖，他用温热的掌心捂了捂，“冷不冷？”
“耳朵都是冰的。”
因为觉得耳捂不好看所以严词拒绝的女孩嘴硬道，“不冷！”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乖乖任由少年暖耳朵。
沈西泽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将冰冻小耳朵暖热，一直等到打的出租车来了才松手。
“走吧。”
专门卖烟花的地方离这里有一点距离。
于是在某人的放纵下，撒开了欢的女孩这个也想玩，那个也舍不得撒手。
“这个彩珠筒能连发十二响！”
“哇你看这个手持瀑布烟花，点燃会像金色雨帘！”
“我们买这个最大的礼花箱好不好？除夕夜十二点放！”
最后两人带着几乎塞满了一整个出租车的烟花回了家。
回家时家长们还在整理商超配送的战利品，再看到两人身后一大堆的烟花，许妈妈和严贺面面相觑。
“家里阳台都快堆不下了......”
“今年物业特别强调要注意防火......”
“西泽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最后还是过年拯救了即将挨骂的两个熊孩子。
许清夷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给妈妈买的新年礼物！”
许妈妈惊喜的打开，躺在里面的是一枚精致的胸针。
“这个是给叔叔的！”
严贺满脸笑意的接过礼品袋，“那我可就直接拆了啊。”
最后拿出来的是一条颜色沉稳的领带。
“不过，上班戴正合适。”
趁父母注意力被转移，少女偷偷对沈西泽眨眼，少年默契地开始搬运烟花，深藏功与名。
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今天一整天的战果，随着夜幕降临，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前。
“又是一年过去了，日子过得好快，感觉昨天清清和西西还是两个矮墩墩呢，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按照惯例，年夜饭的第一轮发言由一家之主——许妈妈开始发言。
她感慨的看着眼前两个钟灵毓秀的少年和少女，心里满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酸酸的，涨涨的，软软的。
一旁的严贺安慰似的拍拍妻子的手，二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与柔情。
“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年，我们一家人都能开开心心，整整齐齐的在一起跨年。”
许清夷端起一杯果汁，“谢谢妈妈和叔叔让我在爱里长大！敬你们！”
沈西泽同步跟上她的动作，语气真诚，“我也是，很幸运在这个家里和大家一起生活。”
“干杯！”
一顿圆满的年夜饭结束。
许清夷蹲在院子里研究烟花摆放位置，沈西泽捧着热牛奶过来监督她喝完。
玻璃杯相碰的轻响中，远处传来第一声烟花升空的尖啸。
许清夷握着仙女棒在院中蹦跳，火星拖曳出的光轨交织成转瞬即逝的星环。
她踮着脚尖试图画出爱心，却总在收尾时被夜风吹散形状。
沈西泽斜倚着院墙，拍的照片几乎存满了手机的相册文件夹。
手机特地定的跨年闹钟及时响起，许清夷从玩闹的兴奋中抽离，戳了戳旁边人的胳膊。
“马上就要跨年了！”
沈西泽低头看着她，轻轻笑，“是啊。”
十、九、八——
许清夷突然转身，燃烧殆尽的金属丝“啪”地炸开最后一点金花。
“三、二、一！”
爆竹声吞没了尾音，许清夷跳起来时拖鞋甩到旁边的草丛里。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
许清夷憧憬的看向被烟花撞了个满怀的天空，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今年要找到一个超棒的工作！最好公司还有零食架！”
沈西泽弯腰捡回沾着雪粒子的棉拖，指尖在毛绒兔耳上停顿半秒：“那把我的愿望也给姐姐用。”
姐姐的心愿……就是他的。
皎洁的月光和绚丽的烟花下，是少年赤诚的心。
二楼父母房间暖黄的光晕漫过窗棂，映出少年眼底未说出口的祈愿。
在院子放了一会儿烟花，两人打道回府。
许清夷拽着他羽绒服抽绳往屋里跑，装饰用的麋鹿角头箍歪在耳边晃荡。
两个长辈已经休息了，许清夷和沈西泽蹑手蹑脚的回到少年的房间。
因为过年，所以每个房间的灯已经被许妈妈打开，而且要亮一整夜。
“今晚我要通宵打游戏！西西你要陪我！”
一关上房门，许清夷就放飞了自我，叉着腰大声宣布。
沈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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