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现身了。
陆正华立刻认出了张庸。
“张组长，是我，是我啊！”他急忙叫起来，“我们认识的……”
“我知道你是谁。”张庸来到他的身边，含笑回应，“我们在天津卫见过。我记得你。你叫陆正华，对吧？”
“对，对，我是陆正华。甘小宁身边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记得。”
“这是不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
“可是……”
“想想。我为什么抓你？”
“我不知道啊！肯定是误会。张组长，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那你从天津卫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着？”
“我……”
陆正华欲言又止。
张庸的嘴角微微上翘。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怎么不说了？
说啊！我看你找什么借口！
撒一个谎，就需要用一百个谎来圆。你能圆多久？
“他是什么人？”凯瑟琳问道。
“一个日谍。”张庸随口回答。
陆正华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眼神慌乱了。
张庸说的轻描淡写，他却是如遭雷击。
要命……
张庸居然知道他是日谍。
他还以为张庸什么都不知道呢！背后还冷笑张庸是傻瓜。
没想到，傻瓜竟是我自己！
该死……
张庸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
“日谍？”
“嗯。日谍。有两个。还有一个叫葛宝龙。和他都是狗头军师。”
张庸随口说道。
也懒得掩饰什么的。直接将谜底挑破。
我不但知道你是日谍。我还知道葛宝龙是日谍。所以，你就不要继续扯淡，试图蒙混过关了。
虽然，我很仁慈。但是，我身边的人，对日寇可不仁慈……
转头看着陆正华，拍拍他的肩头，和蔼可亲的说道：“别紧张，我不打你。葛宝龙呢？在不在？”
“他，他，他……”陆正华忽然想哭。真的。绷不住了。
底细都被别人全部知道了。
他还能说什么。
“冷静。你不是训练有素的间谍吗？这么紧张做什么？”张庸善解人意的安慰对方，“难道你没有接受过反审讯训练？撒谎啊！找一个能让我相信的理由！不会吗？”
“我，我，我……”陆正华又被整不会了。
他倒是想。
可是，得做到才行啊！
张庸既然都说出来了。说明对里面的套路非常清楚。
“啪！”
“啪！”
蓦然间，有鞭子落下。
张庸心头一紧。下意识的退开。生怕鞭子打中自己。
是凯瑟琳。
她居然亲自动手了。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善茬。不怕见血。
上岸以后，她没有武器，但是手里始终握着一条马鞭，似乎是装饰品。
现在才发现不是。马鞭真的能打人。而且，超狠。
难道这个女人还会骑马？难怪总是喜欢在上面……
“啪！”
“啪！”
马鞭继续抽下。
陆正华已经倒在地上，拼命的打滚。
没办法，完全扛不住。
扛不住啊……
谁能想到，英国女人这么狠？
啊……
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
可惜没有。
“啪！”
“啪！”
马鞭继续落下。
张庸干脆掉转脸。太惨了。不忍心看。
反正马鞭打不死人。那就继续打吧。倒是以后，得小心她一点。别让她晚上拿马鞭……
“我说，我说，我是来接货的。接货……”
“我是来接货的。接货……”
终于，陆正华惨叫着。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来意。
凯瑟琳这才停止了鞭打。往后退。
张庸转过身来。捏着鼻子。好臭。
日谍也是人……
也是会大小便失禁的……
这……
有点影响市容啊！
哦，这个时候的崇明岛，不属于上海管辖。
那没事了。化外之地。法外之地。无法无天。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没王管的。
“名字？”
“藤田一虎。”
“葛宝龙呢？”
“我不知道。我们禁止相互打听信息。”
“你来接什么货？”
“人。”
“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接人。将人接到，然后北上。”
“什么时候？在哪里接？”
“就在这里接。会有人将人送来。”
“是吗？”
张庸暗暗皱眉。
好像自己无意中，破坏了一桩交易？
现在崇明岛外面，有英国人的军舰和炮艇在巡逻，估计其他日谍肯定意识到不对了。
此时此刻，他们不可能继续上岸。肯定早早就开溜了。
得，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他要调查的，是几年前的案子。
转头。朝凯瑟琳努努嘴。凯瑟琳将十字架拿出来。
张庸仔细观察日谍的脸色。发现他完全没变化。显然，对这个银色十字架，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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