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格莱德编组场。
“编组场……还在拉锯。”
红狼的声音在引擎的轰鸣中显得有些模糊,他指了指屏幕上那片深红,“第543旅的兄弟们,陷在绞肉机里了。”
威龙的目光凝重地投向北方。
虽然厚厚的装甲隔绝了大部分声音,但每一次远方传来的、那种不同于普通炮击的、更为沉重和密集的爆炸闷响,都像重锤敲在心头——
那是大口径炮弹或重型火箭弹直接命中巨型厂房结构时发出的死亡颤音。
编组场,由无数蛛网般交错的铁轨、如同迷宫般巨大的仓库、坚固的维修车间和钢筋混凝土办公楼组成的庞杂区域,像一头盘踞在贝尔格莱德南部咽喉的钢铁巨兽。
它是连接多瑙河、萨瓦河港口与城市公路网,乃至通向西北部尼古拉特斯拉机场的关键联运枢纽。
哈夫克守军依托这钢铁丛林构筑了极其顽强的防御体系,每一节废弃的车厢、每一座高大的龙门吊、甚至每一堆生锈的钢轨,都变成了致命的火力点和狙击巢。
GTI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片钢铁坟场,严重迟滞了整个战役的推进速度,像一道流血的伤口,不断消耗着进攻方的元气。
“拿下编组场和机场,贝尔格莱德就断了气。”
威龙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可惜,我们不是去啃那块硬骨头……我们生来就是要去啃硬骨头的,不是吗?”
他调出任务简报,手指点向地图西南方向那个被显着标记的山形轮廓,“阿瓦拉山……我们的目标是防守这一片区域的其中一部分。”
红狼的目光随之移动。
屏幕上,阿瓦拉山的地形模型被放大。
山势不算特别陡峭,但植被茂密(战前),更重要的是,山顶那座高耸入云的电视塔结构,在电子地图上被高亮标注。
“咽喉,”红狼言简意赅地评价,“整个贝尔格莱德防御圈西翼的指挥、控制和通信(C3)神经中枢。哈夫克要是丢了它,西线就聋了瞎了。”
车队在颠簸中继续西行。
雪似乎又大了一些。
探照灯光柱扫过一片被高大围墙环绕的区域——
奥洛瓦查公墓。
这里早已不再是安息之地。围墙多处坍塌,墓碑东倒西歪,许多被炸得粉碎。
更触目惊心的是,在公墓入口附近相对开阔的雪地上,层层叠叠堆放着大量用防水布或简易裹尸袋草草覆盖的遗骸。
有新近倒下的,尸体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覆盖的雪层很薄;
也有放置时间较长的,被厚厚的积雪堆成了一个个惨白的鼓包,像大地长出的丑陋冻疮。
刺鼻的尸臭被严寒暂时压制,但那无声的、堆积如山的死亡景象,比任何气味都更具冲击力。
车队沉默地从这片巨大的露天停尸场旁驶过,雪粉被车轮卷起,飘洒在那些僵硬的轮廓上,仿佛在进行一场仓促而冰冷的葬礼。
无名坐在其中一辆装甲运兵车的尾部,他的面罩目镜微微转动,冰冷的电子眼扫过那片尸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拂过手中R14M步枪冰冷的枪管,动作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当车队最终抵达阿瓦拉山脚下指定的防御街区时,夜色已深如浓墨。
雪,再次展现出它狂暴的一面,从盐粒变成了密集的、呼啸的鹅毛,在狂风的裹挟下疯狂地抽打着一切。
探照灯光柱在雪幕中艰难地穿透不过十几米,能见度低得可怕。
眼前是一片战前繁华、如今却满目疮痍的区域。
街道两旁,曾经灯红酒绿的酒店、餐馆、咖啡馆和公寓楼,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精美的巴洛克或现代主义立面被炮弹撕开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扭曲的钢筋和烧焦的家具残骸。
破碎的霓虹灯招牌半埋在雪里,闪烁着最后一点诡异的微光。
被炸毁的汽车残骸冻结在路中间,覆盖着厚厚的雪被,如同怪诞的雕塑。
寒风穿过破碎的窗户空洞,发出凄厉的呜咽,卷起地上的雪沫和纸屑。
“建立环形防御!”
威龙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频道,在风雪和引擎的轰鸣中清晰地传入每一名队员耳中。
车队迅速分散开来,战车和装甲运兵车根据预先规划,咆哮着冲入街道,碾过废墟和积雪,占据关键路口和具备良好射界的建筑废墟,车体迅速熄火,炮塔无声转动,警惕地扫描着四周。
特战干员们如同黑色的溪流,从运兵车后门涌出,迅速消失在风雪和断壁残垣的阴影中。
脚步声、武器保险打开的轻微“咔哒”声、以及压低的战术口令声,瞬间打破了街区的死寂。
威龙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过齐膝深的积雪,走向地图上标注的预定核心防御支撑点——
一栋曾是豪华酒店的废墟。
这栋建筑相对高大,主体结构虽被炸得千疮百孔,但几根粗大的承重柱奇迹般地撑住了核心框架,形成一个相对稳固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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