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里这里。”
燕澄的声音在考场外急切地响起，。
乡试还未结束，他便早早带着人在此等候。
等到燕濯的身影出现，燕澄赶忙迎了上去。
到底是习过武的人，燕濯的身体素质明显强于旁人。
与那些一出来就软倒在地上的考生相比，他的状态要好上许多。
不过，在考场里待了这么久，他的面色的确不如往日那般红润，身上还散发着一些不太好闻的味道。
燕濯自己都嫌弃自己身上这股臭味，实在不想让自家那精致得如同小仙男一般的弟弟沾染上这种味道。
见燕澄走过来，他匆匆往后退了好几步。
“澄儿你不用过来，我身上有味……”
“没事，你是我哥，我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你。大哥辛苦了，快上马车，咱们回家。”
燕澄根本不等燕濯把话说完，就已经伸手抓住了燕濯的胳膊，使劲拉着他往马车里塞。
燕濯刚从考场出来，身心俱疲，哪里抵挡得住燕澄的力气，一边上车一边感慨这弟弟比妹妹都要贴心。
一路上，燕澄滔滔不绝地说着府里准备了哪些燕濯爱吃的菜肴，又说起什么时候收拾东西上京，对于乡试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在他心里，以大哥的才华，要是考不中举人，那肯定是考官有问题。
燕濯回家后好好地吃了一顿，又喝了不少，随后便被弟弟赶回屋里休息。第二天起来，他神清气爽，一扫昨日的疲惫。
练了一会儿剑，眼看着早饭的时间快到了，他抬脚就往弟弟的院子走去。
到的时候，那边果然正在吃饭，也不用人通报，他直接进屋坐下。
燕澄见燕濯来了，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往桌上多上点吃的。
桌上原本准备的这些食物，两个人吃正好，三个人的话分量就有些不太够了。
旁边的冷焱似乎已经习惯了时不时有人来蹭饭的事情，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吃着自己的。
早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燕澄跟燕濯提起之后上京要和燕淩一起走。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他们人多，多一个人也不算多。但是燕濯觉得燕澄似乎少说了一个人。
“那渺堂弟呢？我记着你之前和我提过，说他们两兄弟都要上京，怎么这次你只提到了一个人。”
燕澄答应了燕渺暂时不将他要去投军的事告诉别人，自然要说到做到，于是打了个哑谜。
“这事到时候大哥就知道了。”
燕濯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由于燕渺死活不肯说他哪天离开，燕澄干脆让暗卫盯着他，在他要走的那天把准备好的东西塞进他的行囊里。
说实话，燕澄准备的那一包药分量还真不轻。
暗卫前脚刚把东西拿走，后脚他就有些后悔了。
这么沉的东西，万一被渺堂兄发现不对劲怎么办？
以燕澄对燕渺的了解，知道他那个人最是喜欢照顾别人，却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总觉得那样是在给别人添麻烦。
如果渺堂兄知道那些东西是他这个弟弟送的，还真不一定愿意收下。
以前一起去酒楼吃饭的时候，就算燕澄明确表示自己不缺钱，燕渺都不愿意让他付钱，还总是让他好好攒钱娶媳妇。
燕澄想着让人去把之前的暗卫叫回来，精简一下东西。结果暗卫是回来了，却也带回了一个消息。
燕渺走了。
燕澄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万分，差点没坐稳，他这个堂兄动作也太快了吧？
这才乡试结束的第二天啊！
最关键的是……
“东西放进渺堂兄的行囊里了吗？”
“放进去了。”
燕澄的眉眼动了动：“行囊沉了许多，他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没有，渺少爷准备了两个行囊，一个渺少爷自己背，一个书童背。属下将东西塞进了书童的行囊中，书童没发现不对。”
“这么说他那细皮嫩肉的书童也要跟着一起去投军了？”
“是。”
燕澄感到十分意外，实在没明白燕渺是怎么想的。
之前和燕渺见面的时候，对方还拜托他照顾书童，说自己的书童皮焦肉嫩受不得苦，怕他走后书童留在家中受苦。
没想到没过几天就改了主意把人带走了，这下不用他费心寻思怎么安排书童了，倒是省事了。
燕渺人走了，他去投军的事也不用再隐瞒了，燕澄转头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哥哥。
燕濯这才知道那个不太熟悉的渺堂弟也是个有本事的，竟然不声不响地离家投军去了，不得不说挺有胆量。
也是在这个时候，燕濯才琢磨出之前燕澄为什么说燕淩可能会和他们一道上京。
——想来渺堂弟之前便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了澄儿，渺堂弟一贯和淩堂兄关系好，怕淩堂兄一人上京不稳妥，这才希望他们能和淩堂兄一道走。
想清了前因后果，燕濯越发觉得燕渺是个有盘算的。
——早听闻渺堂弟不善读书，恐怕在科举上走不远，原本还担心渺堂弟在一棵树上吊死，没想到他自己找到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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