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堂堂宗师被人如此挑衅！
周老怪已经快压制不住心底的杀意。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李元寿许久，冷冷看向宋明辉：“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代表外司？”
区区一个先天大圆满，还不至于被他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捏死一个李元寿，不过抬手间的事情。
但他不得不考虑李元寿的身份。
击杀一个先天，跟击杀一个青袍斩妖使，有着本质区别！
‘唉。’
宋明辉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他之所以沉默不语，也是在衡量。
外司能诞生李元寿这么一位横空出世的先天大圆满，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无论是修为，还是潜力，都值得栽培。
八十岁在先天境以下，属于老迈，不堪造就。
可对于先天强者。
尤其是先天大圆满强者而言，八十岁正是大好年华，有着无穷潜力。
十有八九可稳定宗师！
不知不觉。
李元寿已经有了让外司重视，甚至是权衡的地步！
宋明辉再怎么追求平衡。
也不能忽视如今的李元寿带来的影响！
他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跟周家撕破脸，将周家彻底推向百灵山、黑水河那边。
但也不想因此让李元寿跟外司离心离德！
权衡这么多年。
宋明辉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
周老怪在看着宋明辉。
李元寿也在看着陷入沉默的司主，不言不语，心神宁定。
他知道宋明辉的为难，也清楚，只要自己开口跟外司撇清关系，以个人名义与周家一战。
宋明辉不会为难，外司不会难做！
但他不会那么做。
他也想看看，面对自己这个外司斩妖使，被周家袭杀的局面，这个司主作何反应！
“呵，看来是你外司的主意了。”
周老怪可不在乎宋明辉什么感受，会不会为难，发出一声冷漠的低笑。
若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跟宋明辉正面冲突。
可如今，紫翼狼王的血脉葬生在临河，稍有不慎，周家乃至他自己都要跟着整个临河郡陪葬！
在这等压力面前。
哪怕是跟外司撕破脸。
他今日也必须斩杀李元寿，将尸体送到钟山郡，将祸水引出去！
“周炳胜，你过了！”
宋明辉有些恼怒，心中窝火。
就算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堂堂一代宗师！
别人不知道。
他还能不知道周家都做了些什么勾当吗？
平日里，他多番忍让也就罢了。
如今周家越来越放肆，明目张胆袭杀外司斩妖使，还当面威胁他这个司主。
真当他是泥捏的吗？
“李斩妖使是我外司的青袍斩妖使，有功于临河，有功于社稷。”
宋明辉怒气冲冲道：“你周家作为我大乾王侯，又执掌内司，理应知道残害同僚是何罪！”
“今日你回城去，老夫不与你计较。”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如若不然，休怪老夫不容你！”
“宋明辉啊宋明辉，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周老怪本不想让外人知道紫翼狼王的事情，不想横生枝节。
但宋明辉摆明要阻止他，要保下李元寿。
他不得不让宋明辉看清楚大势：“你知道他近日做了什么吗？”
“他刚刚杀了万妖山主独子，杀了紫翼狼王一脉，那上古妖神的后裔血脉！”
周老怪声如闷雷，却是传音：“你觉得这事若是传回万妖山，左玄还能拦住那头老狼吗？”
“什么？！”
宋明辉脸色大变。
他作为临河外司的司主，自然知道万妖山的情况。
“你杀了一头紫翼狼王？”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元寿。
“我为斩妖使，斩妖除魔，有什么不对？”
李元寿平静反问。
一句话问的宋明辉哑口无言。
斩妖使斩妖除魔，乃是职责所在，自无不对！
可问题是。
那头紫翼狼王不是那种可以潦草斩杀的存在啊！
此时此刻，宋明辉心如乱麻。
他知道的不比周老怪少，自然清楚那头狼崽子死在临河，意味着什么！
如若传出去。
不仅仅是临河要遭大劫，整个北州都将掀起腥风血雨！
“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
周老怪以传音，将自己的打算，冷冷告知宋明辉。
噔！噔！噔！
宋明辉接连后退数步，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饶是他尊为宗师，尊为外司司主，也被周老怪的狠辣，给惊得五雷轰顶！
引祸水到钟山。
那跟毁掉临河有什么区别？
临河郡百姓是人，难道钟山郡的一郡百姓，就不是人了吗？
“不可能！”
宋明辉原本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企图劝和，平息事态。
但现在，知晓周老怪的打算。
他断然不可能让周老怪做出这种事情。
任何权衡利弊，都是为了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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