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浪那边，意气风发，一抬手便是满盘梭哈，荷官发牌手颤心也惊。
第九手牌发下来是张A，荷官白手套擦了擦额头冷汗。
他心里把各路神仙都求了个遍，指尖发颤掀起底牌一角——黑桃A！
后背冷汗浸透衬衫，差点没瘫在椅子上。
妈的，总算让老子逮到把大牌！
表面还得装沉稳，指尖发颤押下蓝色筹码。
成天浪明牌是张红桃2，却笑着哗啦把面前筹码全推了出去。
荷官太阳穴突突直跳，指尖刚碰到筹码，一虎口纹着双尾蝎的手突然扣住他手腕。
“干什……曜哥！”
荷官一抬头，就见先前压场子的三角眼曜哥正站在跟前，他不禁一脸疑惑。
曜哥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你时间到，该下班。”
荷官一听，心急如焚，赶忙分辩说：“曜哥我……”
可话刚出口三个字，就被曜哥那冷冷的目光给吓得缩了回去，后面的解释也硬生生憋在了肚子里。
曜哥对成天浪露出一抹笑容，歉意地说：“抱歉，这局算弃牌，稍后有人来接替。”
然后敲敲台面，对那荷官说：“收拾你的牌具，换身行头走吧。”
荷官心里一惊，以为自己今晚手气不佳，眼瞅着就要被扫地出门，眼眶不禁泛红了起来。
但闻此言，他顿时愣在了那。
赌场里，只有高级荷官才有自己的牌具，他知道自己还差得远。
但他也是个机灵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默默收拾好牌具和筹码，低着头跟在曜哥身后走。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成天浪大笑，得意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抽起了烟。
荷官跟着曜哥到了后厅，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原来还有一层地下室。
踏入第二层，拐进了一个房间，里头光线不算太亮，但足够看清桌后坐着的那个人。
他是个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墙上那块大屏幕。
桌子后面，还有个女人的屁股半露着，那裙子扯得有点儿高。
裙子底下，一双白皙的大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露在外头，白得晃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荷官站在门口，不知道这场景是该觉得尴尬，还是该觉得有点儿什么别的。
反正，这气氛，挺微妙的。
荷官脖子一缩，嗓子眼挤出一声：“康哥。”
真皮老板椅里窝着个板寸头，两道浓眉快挑到发际线，丹凤眼半眯不眯的。
正是滨海城里横着走的顾康顾老板！
他指间火星子忽明忽暗。
这位爷用烟灰缸沿慢慢碾烟头：“接着发。”
荷官明白其中意思。
把刚才的牌原封不动的拿出来，成天浪那边亮出寒碜人的单张2，荷官手里明晃晃躺着对A。
顾康跷着二郎腿看牌面：这边9、4、Q唱大戏，那头俩3带张K硬充顺子。
顾康眉头微蹙，轻叹道：“啧，又是一对，真是邪了门，难不成你还能憋出个两对来？”
言罢，他一把夺过成天浪的底牌，猛地一掀。
扑克牌啪地落在桌上，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那牌，竟是梅花2！
两对，不多不少，刚好压过一对A！
顾康心中暗骂：“见鬼，真有这么邪乎？”
他挥了挥手，示意荷官退下，目光再度投向墙上的大屏。
屏幕里，成天浪正与一旁的美人调笑，脸上那抹贱笑分外刺眼。
顾康眉头紧锁，突地一巴掌拍在那丰腴诱人的臀上，嗔道：“你这是没吃饱饭吗？”
台下传来一声闷哼，随即吸溜声更甚。
顾康略一思索，转向曜哥：“阿曜，这人谁领进来的？底细都摸清楚了没？”
曜哥点头哈腰道：“查了康哥，是城东那愣头青领来的。愣头青常来咱们场子混，知根知底。我让人套了套话，说是他外地来的生意伙伴，叫汤林。”
“生意伙伴？”顾康摩挲着翡翠扳指，“那女的什么来路？”
“没摸清楚。”曜哥挠头，“这娘们来过几趟，都是老客带的，估计是老相好，不然能大半夜陪着来赌场厮混？”
“哦？那汤林，一个外地来的，在滨海还藏着个相好，这路子走得可真是野啊。……嘿嘿，不过话说回来，那女的长得，啧，真他妈水灵！”顾康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几分不屑。
就在这时顾康五官像是被无形的手揪着，都快拧巴成了一团麻花。
就在这时，桌子底下，那女的钻出，媚眼如丝，直往顾康身上缠。
顾康却是烦得不行，他猛地一甩手，眉头紧皱，嘴里头蹦出一个字：“滚！”
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还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怒火。
女人连忙退出房间，顾康站起身，扯了扯衣服，说：“小炎呢？叫他过来，把老李也找来，去贵宾室。妈的，倒要看看这汤林是哪路神仙，究竟有多邪乎！”
地下赌场大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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